“呸!谁敢欺负她这个母老虎啊!她不过是伤了手,我儿子呢?被她打得头破血流,都住院了!”一旁叉着腰的中年妇女骂骂咧咧地说着。她气势汹汹地又骂了几句后便坐在地上撒泼,说是要讨个说法。
柳未珂看着那又哭又嚎还打滚的女人,知道arta估计是闯下了不小的祸。“你为什么打人啊?打得真的很严重吗?”
arta委屈地搓着手小声说“我就是把他按地上打了一顿,结果他站起来的时候失去重心栽倒了,地上有些碎酒瓶。然后,然后向平他就满脸是血了……”
“向平?你是说向平?”柳未珂惊愕地打断了她的话,看着她红通通的眼睛又气又心疼。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害人精又一次打乱了arta的生活。
arta十岁时活得并不像如今这般精致,出门总是素面朝天,又因为身在维安局,被训练得像个糙汉子,平时用来掩人耳目的身份便是体校学生和业余拳击选手。当别的姑娘炫耀自己的脸蛋和纤细的腰肢时,她往往会自豪地亮出自己粗壮的手臂,耸动着她晒成古铜色的肌肉块。
那时她没有那么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追求者,只有一个在高中时期结识的男朋友向平时常伴她左右。两人刚开始时也算如胶似漆,一个是神经大条、不修边幅的女汉子。 。一个是心思细腻、温文尔雅的“俏书生”,天差地别的两个人竟也擦出了不小的火花。
然而这段爱情故事的结局就像不少落入俗套的电视剧,原本鞍前马后地哄着女汉子开心的男人在大学里结识了娇小可人的学妹,于是轻易动摇了意志,抛却了诺言。甚至在arta卷起袖子冲过去棒打小三的时候鲜有地瞪圆了眼睛,将惶恐到瑟瑟发抖的小学妹紧紧护在怀里。
那时的arta看着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小学妹,又看了看自己在阳光下油得发亮的腱子肉,第一次意识到有时候一个含羞带怯的眼神远比她有力的拳头更具杀伤力。
如今向平和他的绿茶小学妹已经淡出了大家的记忆。。arta也早就变成了娇俏动人的“维安局一枝花”,傲视着那些一看到她就眼睛发亮的男人们。
可是那个被她视作终生耻辱的大渣男竟然又出现了。柳未珂尚不清楚其中的来龙去脉,看着arta近几年来少见的妆容不整的模样,实在是担心她的情绪。
“我在饭店里偶然看见了向平和那个女人,你知道我这人争强好胜,虽然对他没什么留恋,但……”arta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幼稚,支支吾吾了半天。
“你想让向平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想让他因为自己的有眼无珠而后悔是吗?”
“对……所以我就走过去跟他们打招呼,向平有些尴尬地问我近来怎样,那个女人却觉得我蓄谋已久,想要勾引向平。当然,我说话确实也不太好听,总之我们俩就打起来了。向平想要拉架,我一气之下就说只要他能抗得过我十拳,我就不再计较。结果、结果一时没注意分寸。”
arta的声音几乎就要淹没在向平母亲的哭嚎声中。柳未珂心中虽觉得向平早就该受点教训了,但当着处理纠纷的工作人员和这哭天抢地的妇人面前免不得要装装样子。“你可真是没轻没重的,就向平那体格,你还以为他是你学拳击时的陪练啊?”
“你是她朋友对吧?你说!你们想怎么处理?”向平的妈妈面红耳赤地质问柳未珂。
一位工作人员连忙拉开门牙都快顶到柳未珂下巴的她,耐着性子安抚她的情绪。
柳未珂挤出笑容同她好声好气地商量“咱们私了行不行?您说今天这个情况吧,虽说伤得更严重的是您儿子,但我这朋友也没讨着好。一个巴掌拍不响,何况你儿子和那姑娘是两个打一个。真要追究起来你们也不占理。不如咱们各退一步,医药费我们付了,您赶紧回去照顾儿子好不好?”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当我们娘俩好欺负么?以为只赔个医药费就万事大吉了?做梦!误工费、心理损失费这些一样也不能少!还有啊,我儿子本来下个月就要结婚了,喜帖都发出去了,酒席也订好了,现在这个样子怎么结婚?这些损失你们也得赔!”
眼看着向平的妈妈就要狮子大开口,柳未珂只得作势要联系和她有交情的律师。 。还念叨着兴许这个颇有名望的朋友能帮arta省下一部分赔偿。
向平的妈妈眼疾手快地按下她举起手机的手,眼睛滴溜溜转了一会儿后才拿腔作势地说道“得得得,你们俩这样胆大包天、不知轻重的女孩子我也不想招惹。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们几个黄毛丫头计较,有些零零碎碎的费用啊,就不问你们要了。但是那些必须的赔偿可一分不能少,回头我们商量个具体的数字出来,三天之内,必须打到我账户上。”
几个人商量了一刻钟后,终于定下了最后的赔偿数字。柳未珂皮笑肉不笑地感谢着她的宽宏大量,保证明天一早就去探望向平并且结清截止到目前的医药费。向平的妈妈没好气地“嗯”了一声。。捂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就好像刚刚打赢了一场胜仗。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背上自己色彩艳丽的包,大摇大摆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