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房门一关,越宁蹙了蹙眉,“啧。”
他露出一副好烦的表情。
“幸亏我心大,我皮糙肉厚。”
他心里想的是,六弟逸宣是个心思聪敏的,然而所谓聪明,也意味着容易多想。
如果今日被秦家一顶轿子从后门抬进来的人真是逸宣,单单是以这些下人的态度,逸宣就算谈不上动怒,也肯定要为此不悦费心。
至于自己?
全当一场乐子看,正如他所言,谁让他心大?
至于皮糙肉厚?
这代表不怕吃苦。
不得不感慨一件事,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家里哥几个可能是过了太久好日子,多多少少都有点这个臭毛病。
并不是怕吃苦,又或者是吃不了苦,而是因为……
既然自己有钱,分明能过上更好的生活,又为何要苦了自己,亏待自己呢?
也就越宁,像个泥地里长出来的泥娃娃,这几年在外头帮人盖房子风吹日晒的,对他而言只要有个能躺下来睡觉的地方就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这就算是不错了。
而再看这院子,外表寒酸,内里更糊弄,比如床上铺着的被褥,真若是换成逸宣那个皮子嫩的,怕是得磨出伤痕来,由此可见被褥面料之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