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道理他懂,他亦欣赏这点。
但欣赏归欣赏,她曾几度差点要了他们这些人的命。
就算她很有苦衷,就算她那么做也是违背本心,可一盆水泼出去,还收得回来么?
一个东西,一旦不碎裂了,就再也回不到原样了,这便是覆水难收,破镜难圆。
她是他们一家的劫,磨砺了他们的皮肉血骨。
淑玉又沉沉的叹了口气。
之后,他抱起重新上弦的古琴,慢步朝院外走去。
他想弹上一曲,大概此时此际,也只有琴声方能安抚他这一颗躁乱的心。
“是他?”
东屋之中,张瑜惊疑出声。
顷刻之间,她拔出长剑,一副杀伐狠戾的样子。
淑玉已行至院外,张瑜这一声爆喝令他身形颤了颤,似乎是被吓到了。
之后,他面无表情,甚至是很冷漠的,徐徐侧首,看向张瑜。张瑜持剑冲出来,其他人也连忙跟上。
云鸽被董惠莹扶着,她蒙着眼,看不见,只能疑惑问道:“张瑜?”
张瑜道:“是那个瞎子,果然我就知道他不简单。”
张瑜没往好处想,作势便要提剑刺向梁淑玉。
董惠莹心神一凛,情急之下,她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攥住冰冷的剑刃。
“将军?”张瑜大骇。
董惠莹回首看向身后冰清似雪的男子,“淑玉,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