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穿黑,便是为了想要藏住那些血。
亦是因此,很多时候,她即便伤的再重,黑衣被血浸湿,便是一步一个血脚印,她也依然冷着一张脸,坐镇三军。
紫茴,自你走后,我便为你穿上这一袭黑袍。
我这眼瞎了一只,你若知晓,定要伤心。
云鸽摘下独眼罩,她禁闭的眸子眼皮凹陷,竟缺了一颗眼珠,像个黑洞似的,看起来很是可怕。
她又拢了拢自己的长发,回忆着……
当年她治好紫茴的哑疾,紫茴曾说……“你这头发,长得真好,乌黑柔亮。”
她不禁一笑,之后又取出一个瓶子,从中倒出一些液体,涂抹在白发之上,转瞬之间,白发便漆黑如墨。
而后,云鸽又换上一袭如雪白衣。
这白衣是紫茴曾见过的,却自她走后,便束之高阁,再也没穿过。
“我这模样,看着可好?”
云鸽回首,看向随行的女侍卫张瑜。
张瑜磕磕巴巴地回答:“好……好,将军若是见了您,定会高兴的。”
但云鸽却取出一只小镜子,她左看右看依然不满。
缺了一颗眼珠啊,没了一只眼……
就算做回曾经的装束,但到底是物是人非。
她亦已不似当年,不再完整。
“罢了,再给我拿一条白绫。我这眼罩摘了,反倒吓人许多。”
之后,她用白绫蒙住自己的双眼。
虽这样一来便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瞎子,但感觉上,倒是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