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月心中一急,她忍着眸中泪意。
韩月心中一急,她忍着眸中泪意,似嗔怪般的轻声道:“你我相伴多年,又何必如此见外。躺着,我知你身体不舒服,那些繁文缛节我也不屑,你我二人,有你我之间的相处之道,不必在乎那些俗礼。”
她坐在床边,轻轻帮男人盖上被子。
杨郎君病了太久,已是一副枯瘦的模样,他进气多,出气少,这奄奄一息的模样,分明是一副濒死之相。
“妻主……”他攥住韩月的手,之后又低叹着,虚弱地唤了一声韩月的名讳。“月儿,等我走后……忘了我吧,让我心安些,别再为我苦。”
韩月眼角泛红:“你又在说什么傻话?”
苏郎君苦笑一声,“人命天定,我又何尝不想多活些时日,再多陪你几年?留你在这世上,我怕没了我,你会寂寞。可我这身子,也只是早晚的事儿。兴许明日,兴许后日……”
苏郎君合上眼,便又是一声轻叹。
他早年出身富贾,本是嫡子,只可惜后来因小人暗算家道中落。在落魄之时,他遇见韩月,是韩月助他夺回家业,他们二人自大婚以来已有十余年,妻夫恩爱,本想相伴百年,奈何早年的落魄,在体内留下了病根,近年来体内旧疾全面爆发。
他熬了又熬,却也知晓自己时日无多。
“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一件事,便是没能给你留下一儿半女。不然就算我走了,有血脉相连的孩子陪着你,你也能好过些许。”
“别说傻话,我已差人去打听云神医的消息,只要找到她,不拘是真金白银,就算是倾家荡产,就算让我韩月为她当牛做马,只要她能让你好起来,我都乐意。”
韩月眼眶泛红,杨郎君亦同样心酸。
韩月勉强打起精神,她心疼地轻抚男人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