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宸走进东屋,看见笔墨已干,他拿起一张折叠起来的书信,一目十行地看过之后,蓦然绷住了唇角。
淑君久久回不过神来,浩铭一脸怔然,越宁瞠圆双目,似在惊恐,似在害怕,满是不可思议。
走了,她走了??
逸宣沉默着,本是瑰丽的唇瓣已血色全无,他颤抖着,哑然开了开口,但连半个字也吐不出。
“这是怎么了?”二哥淑玉听见这边的动静,慢吞吞的朝东屋走来。
智宸将信递给淑玉,淑玉看过之后,也是微微怔忡了一下。没等他回过神,书信便被淑君抢走了。
淑君紧紧地抿着唇,他飞快阅过一遍,唇却在发抖,眼角亦是悄悄的红了。
“六兄亲启——”
“盖说妻夫之缘,伉俪情深,恩深义重。谈论共被之因,幽怀合卺之欢。凡为妻夫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得此婚配为果;若姻缘向善,则妻夫相合,若姻缘向恶,则仇隙滋长。”
“你我七人,反目成怨,郎心生嫌,似猫鼠之憎,如狼羊一处。既七心不同,难归一意,不若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智宸——你为兄长,有长兄之能,但那山头之事儿,需得遮掩,以免招灾。”
“淑玉——我留下不少药包,总计三百六十七个,每日晚间药浴时使用,一年之后,我自归来。”
“淑君——昨日之苦皆为后日之甜,即使天各一方,我也由衷祈愿,盼你万事皆好。”
“浩铭——郡城之事历历在目,我已留下内外伤药各百瓶,你与越宁平分,愿日后莫再轻易受伤,心事也莫再深藏。”
“越宁——我知你定会生气,准是在咬牙咒我,望你能收敛脾气,以免日后被冲动所害。”
“逸宣——你心有千千结,难以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