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为这些事,二哥很自责,因为当初要不是二哥重病,急需十两银子救命,也不至于被董家趁虚而入,往我梁家塞来这样一个残暴不仁的灾星!”
越宁愈发失控。
这些往事是他心上的疮疤,他攥住拳头,像一匹猛兽,仿佛下一刻就能冲过来咬死面前的女人。
而就在这时,旁边,逸宣忽然拽了他一下。
“五哥,够了。”
越宁侧首,对上逸宣清净的眸子,他忽然像是被人淋了盆冷水,陡然冷静了下来。
身上的暴虐,也霎时间消散……
他方才竟险些铸下大错,差点做出了蠢事。
他是真的失控了,也是真的很想弄死这个女人。但大元有一奇葩条令,一旦杀了她,兄弟连坐,全家遭殃。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但他不愿连累家中兄弟。因此就算再苦,再累,再不甘,再憎恨,他也只能忍着,熬着,煎熬着。
只因她贵为女子,生来尊贵,而男子则是低贱卑微。
世道不仁,女人凌驾在男人之上,是男人的天,是男人的主宰,女人可以恣意妄为,但换作男人,就只能卑躬屈膝,只能忍气吞声,还得谨守本分,遵循《夫规》,就算女人有错,也无处伸冤。
越宁抹了一把脸,之后又深深的看了董惠莹一眼,这才蹲下来继续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