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衍把这些人的表情尽收眼底,说话也紧紧掌控节奏,该抑则抑,该扬则扬,这会子就又变了脸,一脸遗憾的说道:“怎奈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们其中有些人,非但不感恩政府和集团的照顾,数次挑动人心,制造破坏社会稳定的闹访。
经过我们的缜密调查,证明上次在小区内发生的伤人案,都是有人处心积虑谋划出来的,你们若是不服,我可以违规使用我在担任巡查组长期间,拿到的现场监控资料给你们看看。
监控上面显示的明明白白,联防队员出现,是想终止你们的会议,根本没想打人,抢先动手的,是金鸽的员工,是他率先拎起椅子,打伤了一个联防队员,其他队员去抢救伤者,又被你们的人一拥而上拳打脚踢,最终才引发的伤人事件!
有些事情,清楚不了糊涂了,政府就如同家长,家里的孩子闹腾闹腾,还能真认真吗?郑板桥尚且说‘难得糊涂’,更何况你们处于社会舆论中的弱势群体,我们原本是不打算揪住不放,追究挑动事端的人员责任的。
可是,今天你们这是做什么?我跟蒋书记来你们这里,是想实地看看你们的难处,了解一下你们对新房的要求,然后以政府的名义,正式跟开发商协调,最大可能满足你们需求的。
好嘛,一腔热忱,被你们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搞了一个透心凉!
刚刚我已经说了,这件事我是管不了了,也不敢管了!
不过你们可以放心,我虽然不管,但是我也能保证,虽然你们没有房屋所有权证,你们的现有住房也不会被收回,这也算是我这个在你们眼里不称职的区长,能给你们的唯一承诺了。”
林衍说完,现场的人群出现了轻微的骚乱,他们互相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商议,谁的脸上都不淡定。
林衍心里都是嘲讽,对着宋乾坤说道:“宋局长,我林衍是否踹了这位老爷子,踹的是不是需要出院,我希望您详细调查甄别,该我付的责任我一定不推脱,现在我跟蒋书记可以离开了吗?”
宋乾坤暗暗瞪一眼林衍,却高声说道:“林区长,刚刚虽然不是我亲眼所见,但我相信,你是绝对做不出踢打老人的事情的,在场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谁也不会昧着良心说瞎话,毕竟做假证也是违法犯罪,跟诬陷者是一样的罪名。
更何况,刚刚这位老工人估计是情急之下失口了,他应该不会是想指证你踢他的,对不对啊,这位老大哥?”
那老头为难的吱吱唔唔,旁边的人着急了,一下子围过来好几个老头老太,一个满头卷发,涂脂抹粉,看上去颇为丰腴的老太太撇嘴说道:“老屁,你家又没死人,你披麻戴孝的闹腾这一出儿,要说没人给你钱我都不信!
别人不敢说,我可不怕你,我敢对宋局长作证,林区长是被老屁死死抱住腿,想要抽出腿来,他顺势倒在地上喊林区长踹他了,这根本就是诬陷!
老屁我警告你,平常你满嘴跑火车放屁撒泼也就罢了,今天林区长来,可是想为我们大家伙儿解决问题的,要是因为你闹腾他不管我们了,我们大家伙儿谁也不会放过你!”
这老头恼羞成怒,一蹦大高骂道:“花狐狸你个骚婆子,怎么哪里都有你呢?大家商量好的事情,你他妈的吃里扒外出卖老子是想搞嘛?”
蒋方略笑着说道:“哟,宋局,看这位屁老人家能跳这么高,就算真是林区长踢他了,想必也没造成人身伤害,我看不用取证了。”
宋乾坤古怪的笑了笑没说话。
那骚老太太毫不示弱,蹦的比老头还高,双手叉腰,红唇里喷射出密集的吐沫星子,高声骂道:“我呸!吃里扒外的是你老龟孙!别以为老娘不晓得你的底细,十年浩劫的时候,你就擅长诬陷,陷害人家牛厂长跟左工有男女关系,硬抢了人左工该分的房子自己住了,你的心那么脏,怨不得你断子绝孙!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搞这一套,不就是那个来历不明的小寡妇给你一点甜头,你就又跳出来作死,你自己作死我们不管,要是还我们大家都住不进新房子,你问问大家答不答应!”
其他人乱哄哄叫喊:“胡大姐说得对,我们坚决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