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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们只想着军训何时能结束。

这种折磨人的日子过上十五天……他们觉得,到那个时候,他们可能已经没了半条命。

……

三个小时后。

随着张教官的一声解散,下午的军训终于结束。

高一新生们立刻做鸟兽散,回寝的回寝,回家的回家。

因为学校在市中心,所以学校并没有强制住校的要求。如果家也在市区,就走读。如果家离得较远,就住校。

顾咎家在市区,自然也就是走读。

——虽然顾咎非常想住校。

至于原因……不言而喻。

军训了一天,顾咎累得不行,两腿发软。

然而当顾咎疲惫至极的回到家中时,顾母见到顾咎回家后,开口说的第一句却是:“这会人家上远差不多也刚回家,你去隔壁家问问人家上远是在哪个学校读。”

说完,顾母接着又疑惑喃喃自语道:那天我记得上远他妈说上远是在城南高中读啊,难道我记错了?

自从昨天顾母听到顾咎说自己没在公告板上看到薄上远的名字后,顾母便就一直纠结到了现在。

顾咎又累又热,两腿酸软,结果一会到家,听到的第一句却是让他去问问薄上远在哪个学校读。

一瞬间,顾咎沉下了脸。

顾咎终于忍不住说:“知道薄上远在哪个学校读又如何?又能代表什么?按照妈说的,人家长得帅,受欢迎,成绩好,为什么要和我当朋友?”

顾咎在家中惯来沉默,不管顾母说些什么,从不回嘴,这会却突然顶起嘴来,所以别提顾母有多震惊了。

顾母一脸的难以置信,表情错愕:“嘿,你居然还学会顶起嘴来了!其它的不会,顶嘴倒是一学一个快——”

顾咎不欲与顾母吵架,绕开顾母回房。

见顾咎要走,顾母伸手便想将顾咎扯住,但却被身后的顾父给拦住了。

顾父打圆场,“孩子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隔壁家的孩子成绩那么好,又受欢迎,干嘛非要和我们家的孩子当朋友?再说了,我们孩子本来就不是那种喜欢交朋友的性子,你干嘛每天非逼着他去隔壁家敲门,做他不愿意的事情……”

顾母一听,当下便就炸了。

顾母被气得不行,厉声道:“他以为我这是为了谁?我还不是为了他好!人家上远成绩那么好,要是成了朋友,以后有什么题目不会做,还能过去问他!我这好心好意,全被当成驴肝肺!你也是,平日里就知道吃吃吃,这会倒是会说话了!你们一个个,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顾母怒火中烧,在客厅说个不停。

顾咎锁上房门,呆在自己的屋内,一言不发的戴上耳机。

听不见,心不乱。

……

隔日。

顾咎穿好鞋推开自家大门,刚一开门,便就看到了门外的薄上远。

因为不是第一次碰见,所以顾咎并不意外。

顾咎站在原地,迟疑了两秒。

毕竟昨天薄上远在公交车上伸手扶了自己一把,不管怎样,于情于理,都该向薄上远打招呼。

但当顾咎又想到了昨日他回家后,他妈的第一句并不是问他军训多累,而是让他去问薄上远究竟是哪个学校后,顾咎便就又沉默了。

顾咎站在原地,静默不语。

就在顾咎站在原地沉默之时,只见薄上远面无表情的关上大门,然后,抬脚朝电梯的方向走去。

——从头到尾,都未曾看顾咎一眼。

见状,顾咎微愣,然后放了心。顾咎抬脚,跟着朝电梯的方向走去。

两人静默不语的站在电梯门前,没人开口。

……像之前那样一直互相无视就好。

就像这样,渡过高中的三年。

十五分钟后,顾咎再次和薄上远一块抵达城南高中。

站在城南高中校门外的沈滕见顾咎和薄上远又是一块到,不由忍不住卧槽了声,心想这未必也太巧了吧,怎么天天一块到学校。因此一等顾咎走进,下意识便想问些什么。

但在沈滕想到顾咎的那句‘他喜欢薄上远’后,便就又默默的闭上了嘴,什么也没问。

薄上远抬眼,面无表情的将周围的考生环顾了一圈。

说是环顾,倒不如说是打量。

坐在前面的女生大概是感觉到了薄上远的视线,缓缓的抬起头来,回头,小心的朝薄上远的方向回望了过去。

薄上远冷着脸看了过去。

女生接触到薄上远的视线,脸登时一红。

大概是因为薄上远的那张脸过于好看,所以以至于女生一时间都忘了这会是在考场,见薄上远在看她,下意识便要准备开口问薄上远看她是有什么事。

女生小声问:“薄同学……”

才开口说了三个字,只听讲台上的监考老师脸一沉,厉声道:“考场上不许交头接耳!”

女生身子一颤,立刻缩了回去。

同一时间,薄上远也收回了视线。

——不是她。

薄上远移开视线,随即转向别处。

在薄上远的视线转向别处时,薄上远的眼角余光不经意的瞥见左侧趴在桌上无聊画圈的顾咎身上。

薄上远视线微顿,然后很快移开。

——一个满口不认识、讨厌自己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来。

薄上远冷着脸将周围的考生打量了一圈。

除了一旁趴在桌上百无聊赖画着圈的顾咎之外,所有的考生都是一副低着头,认认真真的填着卷子的模样。

薄上远皱了皱眉。

薄上远坐在位置上等了一会。

然而,依旧无一人抬起头来。

薄上远皱眉,收回视线。

……

十分钟后。

在其它的考生还在和前面的小题奋斗时,薄上远已经写完了所有的题,准备交卷了。

薄上远从小学到初中,每次考试,从来都是年级第一。没有例外。

所以这些题目对薄上远而言,不过是小儿科。

而就在薄上远下意识正要像昨天那样起身提前交卷时,薄上远像是蓦然间想到了什么。

薄上远垂眸瞥了平躺在桌上的橡皮擦一眼。

两秒后,薄上远又缓缓地坐了回去。

……

两个小时后,交卷铃声响。

终于到了要交卷的时候。

铃声一响,趴在桌上百无聊赖的在草稿纸上画着圈的顾咎瞬间站起身,马上交卷。

题目又不会写,又不能提前交卷,简直煎熬的不行。

简直跟坐牢没什么区别。

哦,不对。也不是不能提前交卷。

如果是像薄上远昨天下午那样能保证卷面上的答案全对,就能提前交卷。

然而顾咎要是能像薄上远那样能答案全对,也不至于被顾母念叨了十六年。

顾咎交完卷后,便回到座位上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至于橡皮擦……

反正就只是一块钱的东西,就当送人了。

想罢,顾咎收拾好东西,转身就走。

顾咎起身走出考场,站在考场等了好一会的沈滕立刻便就凑了上来。

沈滕:“小咎咎,你题目写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