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房间里只剩下了肖乐天一个人。看着压在一叠现金上的那枚硬币,肖乐天心里把世界上最恶毒的话都骂了出来。只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那枚硬币就到手了,偏偏在这个时候对讲机响了起来,哪怕再晚一分钟,他就可以大功告成了。不过,也不算太糟糕,这时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他终于可以自由活动了,如果他能活动的话。他用力挣扎了一下,忽然觉得捆住右手的绳子有些松动。他一边用力挣扎,一边低头查看,发现捆住右手的那根绳子并没有绑死。平头一定是离开的时候太匆忙,没顾得上仔细查看。肖乐天用力挣扎了几下,便把右手挣脱出来,然后找到绳子头把绳子解开。捆着他双手的是同一条绳子,绳子头这一解开,他的左手也恢复了自由,双手一恢复自由,其他的绳子便很快被解开。
肖乐天从椅子上跳起来,飞身来到桌前,伸手将那枚硬币拿了过起来。他将硬币握在掌心,心里描绘着旅馆的房间,然而硬币的功能却没有发动。他又接连试了几次,始终没有成功。肖乐天失望的叹了口气,随手将硬币丢了出去。这枚硬币还是假的。其实早该想到的,金老板怎么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虽然硬币是假的,但他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或许还有机会离开这里。肖乐天迈步来到门前,伸手拉门,门纹丝不动,已经被锁上了。肖乐天低头看了看门锁,这里用的是一种内外都可以上锁的锁,就是担心肖乐天会逃出去。这种锁也有弱点,就是内外都有锁孔。肖乐天回头往桌子上看看,桌子上赫然摆着两根发卡。这东西只是用来撬锁,是不是原来的无所谓。肖乐天拿过发卡,在门旁蹲下,将两根发卡先后插进锁孔,来回拨弄记下,然后一拧把手,咔的一声门被打开了。
肖乐天将发卡装进口袋,慢慢地把门拉开一条缝隙,通过缝隙往外查看,外面的走廊里亮着灯,却没有人。肖乐天把门打开,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走廊两旁是上锁的房间,尽头是向上的台阶,台阶的尽头是一扇门。肖乐天踩着台阶来到门前,抓住门把手轻轻一拉门便开了。外面是一个很小的房间,靠着墙放着几只木头箱子,左手边是一扇门,肖乐天过去把门打开,发现自己来到了一栋三层别墅的后面。紧挨着房子的是一片草地,草地边缘每隔几米便有一盏路灯,路灯下面是一块空地,空地上摆着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在往那边是一个椭圆形的游泳池,游泳池里面波光粼粼,还飘着几根黑黝黝的枯木头。肖乐天心里好笑,有钱人的想法真奇特,游泳池里放木头,不知道玩的是什么。一边想着,迈步来到游泳池边,打算看个究竟。借着身后的路灯光低头往里面一看,顿时吓得手脚发软,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游泳池里漂着的根本不是什么枯木头,而是一只只的鳄鱼。这些鳄鱼受到惊动,便纷纷向岸边游了过来,肖乐天吓得连连后退。这时,别墅里忽然传来一声惨叫,深夜之中听起来特别刺耳。肖乐天心里一动:刚才有人通过对讲机叫所有的人都去前厅,听口气还挺紧急,莫非是有仇家找上门来了?肖乐天不禁好奇心起,忍不住想要去看个究竟。他沿着地上的鹅卵石小路往前面转,来到别墅侧面的时候,发现灯光从侧面的窗户照射进来。肖乐天站在窗前往里面看,窗户里面是走廊,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宽敞的房间,可能就是所谓的前厅,但因为角度很小,他能看到的空间也很小,就是这很小的空间里,至少有五个人倒在地上,看那些人的服饰,应该都是金老板的手下。肖乐天心中大喜,看样子金老板真是遇到对头了,这种事无论如何都不能错过。
肖乐天放轻脚步转到房子正面。房子正面有一扇高大的落地窗,窗帘拉了一小半,明亮的灯光从里面照射出来,肖乐天侧身站在窗边,探头往里面看。屋子里一片狼藉,地板上横七竖八倒着十多个人,有的人一动不动,有的人还在发出痛苦的呻吟声。两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一个长沙发旁边,正低头向躺在地上的人喝问:“快说,手表在哪?我们只要物品,不想杀人。”说话的人右手带着一只真皮手套,手掌向下,好像正按着什么东西,另一个人站在他身后,脸上戴着一副黑墨镜。而地上躺着的那个人正是金老板,金老板头发散乱,右脸上还有一道划痕,只见他伸手指了指沙发旁边的一根柱子,有气无力的说道:“柱子右边的那块地板,左上角敲两下,左下角敲三下,右下角敲一下,右上角敲两下,打开之后有个保险箱,密码七六八四二六,手表就在里面。”两个西装男对视一眼,带墨镜的那个走到柱子旁边,蹲下来鼓捣一阵,然后从里面拿出一块手表,向另一人道:“找到了,就是这个。”
肖乐天在窗外看得清楚,他手里拿的那块手表,正是之前金老板让他偷的那块表。心里不禁纳闷: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在找这块表?正想着,屋里面又出了变故,一个身穿睡衣的外国女人突然从楼上跑了下来,站在楼梯上举起手里的左轮手枪,对着站在金老板旁边的西装男扣下了扳机。左轮手枪只发出咔咔咔的撞击声,却并没有射出子弹。那个西装男冷哼一声,抬起带着真皮手套的右手向那个外国女人轻轻一挥,那女人仿佛被高速行驶的汽车撞了似的,攸的飞了起来,重重地撞在旁边的墙上,又嘭的一声掉在地上,身体扭曲两下,不再动了。肖乐天顿时明白,这人戴的手套应该也是一件物品。屋里的金老板叫了一声:“娜塔莎!”随后叹了口气:“指环、手表你们都拿到了,可以离开了吧?”两个西装男相互点点头,转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