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婆子屁股刚刚挨到凳子边，听到二夫人问话，又下意识的站起来准备回话。

二夫人抬手制止，“不用那么拘谨，坐着回话就好。”

“夫人，老婆子实在也是无颜面对你，如果不是生活实在困难，我也不会到侯府来找您。”

祁婆子急切的开口。

“夫人，老婆子我也算是您身边的老人了，从您进侯府起，我就在您身边服侍您，出了大夫人那件事后，奴婢虽说被发配去了侯府的外庄子里，但也算是谨言慎行，不该多嘴的一句话都没说过。”

二夫人将掰开的玫瑰米糕放进嘴里细细咀嚼着，似乎在认真听她说话。

“夫人，虽说当年，奴婢被发配到庄子上的原因对外是因为当时服侍大夫人不力，导致当时的大夫人怀胎时候差点出了意外，但是实际原因，二夫人您应该也是知道的，老奴一直都是对您尽心尽力的呀！”

“我知道你的忠心，挑重点的说吧。”二夫人将手里剩下的米糕都吃完，拿过一旁的手帕，仔细擦着手上残留的糕点屑，同时不忘招呼祁婆子一起吃。

祁婆子拘谨的向前伸手拿了一块玫瑰米糕，却没有立刻吃，而是将米糕的手里握紧，像是下定决心后才开口，“奴婢年纪大了，不想在庄子上熬了，守庄子听上去是权力大，但是夏晒秋冻的，奴婢年纪大了，还想麻烦夫人，为老奴想想办法，老奴想回来。”

“哦？那祁妈妈，你想回哪里呢？”二夫人将擦完手的手帕放在手里把玩着，似乎只是随口在说今天的天气一样。

在侯府里做事的，哪个不是都精明的和猴子一样。

祁妈妈敏锐的察觉到夫人语气不对，她思考是不是自己将话说的太直白了，这么多年没见二夫人，不知道她还是不是之前的脾性，祁妈妈突然有些后悔，刚刚进来的时候应该先和春兰套套近乎的，

自己刚走的时候，府里还不是二夫人当家，虽说之后，自己就去了外头庄子，但是在外面庄子上听到的消息总是会更慢一些，听说后来，大夫人生下来的孩子是没有活下来的。

再然后，大公子和夫人双双殒命，二公子接替了大公子的爵位，常年征战在外，侯府里就只剩下了二夫人，老夫人经受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身体大不如前，已经退居幕后了。

侯府现在实际当家的其实是二夫人，之前自己在的时候，二夫人看上去自己都是一个娇弱的小姑娘，现在人家已经是侯府的当家主母了，祁婆子越想越后怕，觉得自己今天来实在是莽撞了。

不过，她又安慰自己，只要自己手里还有当年那件事的把柄，二夫人指不定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逼急了，谁还不愿意为自己的命运搏一搏呢。

但是，当着面，还是不能直接说明出来，于是，祁婆子带着为难的语气开口，“奴婢不敢销想自己的工作职责，只求夫人能让奴婢不在外头庄子，能离夫人近一点，奴婢就万分感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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