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怎么这样的厚脸皮?她分明是婉拒,他却偏偏要掰扯开。
简直……
宁诗婧竟然不知道该怎么答话。
钟玉珩却直勾勾地瞧着她,也不顾四周都是随侍的太监宫女和侍卫,犹自道:“娘娘独独排斥与臣共乘,到底是臣哪里招惹了娘娘,惹得娘娘厌恶,还是娘娘在避讳什么?”
就差没直白的说,她如果不让他上凤辇,就是做贼心虚,故意在遮掩什么了。
宁诗婧气得牙痒,重重的将帘子甩了下来,道:“钟大人上车吧!”
钟玉珩才不管四周的宫人是不是都偷偷竖起了耳朵,听到这话眼中泛起笑纹,欣然应声之后动作优雅而迅速地上了凤辇。
瑞珠气得脸颊都鼓了起来,这里没她说话的份,她只能闷头沏茶,心中却忧虑又生气。
娘娘在后宫之中已经如履薄冰,钟大人却还要不顾娘娘的名节这样行事……
哎。
钟玉珩也不见客气,自顾自在凤辇上挑了一侧坐了,大长腿一只蜷起,另一只却往前一伸,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坐在车壁上皱起了眉头,冲瑞珠道:“你出去伺候着。”
瑞珠简直要被他的无耻惊呆了,抬起头来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无助地看向自家娘娘。
宁诗婧的脸色不太好看,瞪他一眼道:“钟大人好大的威风,才进了哀家的凤辇就要赶瑞珠下去,生怕别人不误会点什么似的。”
就算他是个太监,以他如今的身份也足以弱化这一点。
宫中又风言风语,她跟他孤……算是孤男吧,孤男寡女的待在车厢里,这次回来指不定宫中要传成了什么样子。
钟玉珩面露无奈,摊了摊手道:“倒也不是臣一定要为难娘娘,实在是车厢狭窄,臣的腿都没有地方安放。臣也是为娘娘考虑,免得一会儿上路,总是碰到娘娘,冒犯了娘娘。”
宁诗婧皱眉看他那条无处安放的大长腿。
这凤辇再宽敞也是为女眷设计的,他这样身材高挑的男人进来确实显得有几分委屈。
蜷起的那条腿还好些,伸开的这条斜斜跨过半个车厢还嫌局促,正僵硬地抵在对面的车壁上。
只是……
宁诗婧道:“钟大人行正坐端,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伸不开不能一并蜷起来吗?自己厚着脸皮赖上来的,还要在她的车厢里作威作福不成?
听到这话,钟玉珩的脸上倒是没露出什么异样的神色,那双黑沉的眼眸却莫名多了几分湿漉漉,瞧起来怪可怜的。
他有什么好可怜的。宁诗婧转头不看他。
见她这样,钟玉珩带着几分淡淡的失落,嗓音平静地道:“臣也知晓这样失礼……只是臣这些日子为了能空出今日与娘娘去京郊巡查,熬了好几个晚上才将政务提前处理完毕,安排好行程。除此之外,还要审问之前抓住的贼子,已经有几夜没能好好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