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玉珩捂住胸口,感觉到自己飞速攀升的心跳,忍不住叹息。
她这样好,这样与众不同,叫他该怎么做才好?
宁诗婧见他眼神放空,忍不住皱眉:“钟大人?”
“娘娘继续讲。”钟玉珩猛地回神,才察觉不知不觉自己已经走到她的身边,贴在她的身侧站着。
宁诗婧早习惯他向来对她没有距离,也没觉得异常,继续道:“这些都是次要,最主要的是赈灾的粮食银钱来处和耽误农时的事情。”
“娘娘可有法子?”钟玉珩眼底的光芒越发的亮了起来。
原本她说有法子,他以为只是解决其中一项,却不想她仿佛心中已经有了完整的规划,让他不禁越发惊叹她的智谋。
宁诗婧被他这样看着,莫名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垂眼道:“赈灾的粮食银钱,哀家倒是有个法子。”
“不如聚集京中富户和官员们,将京郊划分不同的地区,每个地区请他们出价布粮出钱,价高者得。”宁诗婧抿唇笑道:“每一段都请读书人作诗词赞美,选出最好的刻在石碑上。而负责那一段的人可以将名字刻在诗词后面,如何?”
这天下,有钱的商户多得是。
当有钱到了一定的地步,打动他们的就不再是钱,而是名利和尊重。
这个时代,士农工商,商人始终处在最低的地位,这样的扬名方式,很少有人能够拒绝。
钟玉珩的眼睛亮了起来,沉吟片刻后又微微皱眉,道:“法子倒是不错,只是……”
“只是怎么样?”
“娘娘的父亲,宁太师怕是不愿意合作。”钟玉珩牵了牵唇,道:“宁太师是天下读书人的表率,若是他不赞成,只怕……”
宁清河为了权势争夺,跟钟玉珩几乎撕破脸皮。
如果他站出来说这种做法侮辱了读书人,恐怕没人愿意为这项工程作诗词。
宁诗婧顿了顿,眉头微皱,道:“钟大人尽管放心,这件事情哀家会解决。”
钟玉珩看了她一眼,眼神幽暗地停了片刻,道:“好。劳烦娘娘。”
“哀家也是为了百姓。”
宁诗婧淡淡的垂眼,正要将解决耽误农时的解决法子说出来,却见有小太监进来请示道:“太后娘娘,大皇子求见。”
陈敏顼?他来做什么?
宁诗婧顿了片刻,正要回绝却见钟玉珩道:“请进来吧。”
她去看他,就见他脸上带笑,眼底却并无几分笑意,冷淡的道:“娘娘应该不介意臣在一旁碍事吧?”
宁诗婧的心提了提,面无表情道:“哀家做事坦坦荡荡,自然不会介意。”
“如此甚好。”钟玉珩笑着应了,当真束手站在一侧,等着陈敏顼被请进来。
陈敏顼进了殿,就见两人站得极近并排看过来,男的俊美无俦,女的娇俏可人,犹如一对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