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排挤的钟玉珩正给自己上药,见状顿时乐了:“你这小宫女瞪我干什么,你家娘娘就脖子上流点血,我都没用力呢!我胳膊上开这么大口子我说什么了吗?”
“那又不是我们娘娘划得。”瑞珠嘟囔了一句,心疼的瞧着宁诗婧雪白玉颈上的伤痕,小心翼翼地用热毛巾将血迹擦干净了,才又上了药。
宁诗婧毕竟伤的轻一些,缠了两圈就罢了。
转头去看到钟玉珩正皱着眉。
也得亏他胳膊上被切开这么大一个口子,还能谈笑自若地在这里贫了这么久。这会儿宁诗婧才发现那伤确实很深,几乎快要见到白骨。
只是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法子,倒是没见再有血流出来,金疮药倒进去血肉模糊一片。
见她看过来,钟玉珩眉头皱的更紧,微微侧了侧身子,嘴上却依旧含笑道:“娘娘娇贵的紧,要是吓坏了臣可就罪该万死了。”
“公公要是把练嘴皮子的功夫挪一半到拳脚上,也不至于受这伤了。”宁诗婧瞪他,转而却还是有几分不忍,冲着瑞珠道:“去拿烈酒过来。”
瑞珠疑惑不解,还是乖乖去了。
钟玉珩额头上疼出大片的冷汗,嘴上却还言笑晏晏:“臣如今的情形,怕是不能与娘娘痛饮了。”
宁诗婧懒得搭话,将宽大的袖子挽上去半截,劈手夺过他手上的毛巾,在温水里洗净了才帮他清理伤口附近的血液。
动作看着凶狠,落下去却极轻,犹如她那颗柔软的心。
钟玉珩任由她动作,嘴角的笑意加深,渐渐蔓延到眼底,那双幽深的眸子扫过她一双凝白的藕臂,跟着她小巧秀气的手挪动。
这手的感觉他是知晓的,最是柔弱无骨不过,活似面团捏成的。
瑞珠拿了一小坛烈酒过来,宁诗婧清理完他的伤处,冲他扬了扬下巴:“大人可千万忍着些。”
而后扒开泥封,毫不犹豫的将酒冲着他的伤口上一倒。
钟玉珩的大掌猛地收拳,死死地握住,脸色跟嘴唇刹那间煞白煞白,却咬紧了牙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宁诗婧看他一眼,忍不住感慨他还真是条汉子。
——虽然缺了点零件吧。
而后拿了上好的金疮药,重新为他上药,轻手轻脚的给他包扎好。
这回钟玉珩却什么都没问,待她包扎完毕,才含着笑意穿上袍子,问道:“娘娘纡尊降贵为臣包扎伤处,臣该如何感激娘娘?”
“不过举手之劳罢了。”宁诗婧淡淡的将东西递给身后的瑞珠,闻言冷淡地看他一眼,白皙的手掌翻过来朝上,递到他眼前:“倘若钟大人感觉到不好意思,就给点谢礼吧。”
她生的极美,全身上下都是教养出来的嫩滑娇贵,无一处不让人感受到她的柔美娇嫩。
她的手小小一只,骨肉匀亭又手指细长,钟玉珩看着近在眼前的手,鬼使神差的反手握住,几乎升起落下一个亲吻的冲动。
他的手温度很高,宁诗婧忍不住皱了皱眉,歪头道:“钟大人?”
钟玉珩如梦初醒,陡然回神却没有松开她的手,反而又握紧了几分,感慨道:“见到娘娘的手,臣才知道什么叫做柔荑纤纤,素手弄心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