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锋正躲在角落看戏，陡然一听有人叫自己名字，这才朝进来的那群人看去。

叫他的是个戴着眼镜的男子，没穿军装，但李锋还是一眼认出了对方。

“向政委，您好！”

啪！李锋甩手敬了个礼，这个举动让对方很满意，摆手笑道：“行了，你现在没在部队，就不用给我敬礼了。我上次回京城开会，遇到老王，听他说你已经退伍，生意还做得挺大。真是可惜了。”

包厢里众人的目光再次落在李锋身上，许霆华看了眼季如兰，笑着问道：“向阳同志，这是你以前的兵？”

“对啊，以前部队还没改革的时候，我在金陵军区，李锋就是我很欣赏的一个兵。别看他年纪小，敢打敢拼被很多同志喜爱啊。可惜了，他年纪轻轻就已经退了伍。”男子点头，有些遗憾的说道。

李锋笑道：“政委，我一天是您的兵，那永远都是！”

这个男子叫向阳，以前李锋在金陵军区时的老首长，跟另一个老首长王东山搭班子，对他很爱护。后来军队改革，七大军区变成五大战区，向阳就调到了南部战区。向阳对李锋之后发生的事不是太了解，只知道他因故退伍，还很是惋惜了一阵。

向阳朝包厢里看了圈，别人他不认识，唯独认识吴晓阳，跟后者简单打了声招呼，就把李锋拉了出去，单独聊。

“老首长你抽烟。”一没了外人，李锋跟向阳就随便了起来，嬉笑着掏出烟递给他。向阳瞥了眼，笑骂：“你小子现在阔气了啊，抽这么好……我不抽了，早就戒了。”

他摆手把烟推了回去，李锋笑道：“王阿姨管您管得越严了哈。”

王东山，向阳，跟李锋的关系都很亲近。特别是向阳，当初他年轻气盛的时候爱惹事，于是向阳经常做他的政治思想工作，往往被骂得狗血淋头。当领导的，越骂你那说明越看得起你，没把你当外人，于是李锋跟向阳的关系也就越来越好。他那会儿在部队时是幸运的，年纪小，经常犯错人家也都当他年轻不懂事，无论王东山还是向阳，都把他当子侄辈看待。

向阳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道：“老夫老妻的了，她也是为了我好。”

向阳不抽，李锋也就不抽，把烟收了起来。向阳看了看青云阁包厢的方向，皱眉问：“疯子，你怎么跟吴晓阳他们掺合在一起了，做生意？”

他的眼神严厉了起来。这个老政工干部平时表现得像个儒将，一旦生起气来便展露出一股摄人的威势，那是长久在军中历练养成的，这些年栽在他手里的人可不少。因此即便过了好几年，李锋面对向阳流露出的威势仍不免内心揣揣，决定老实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