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了又忍,才耐着性子暗地里布局。
云守道在朝堂中威望很高,时长会干预到他做决定,他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功高盖主的经历,而他不幸是那位被盖住的主君,但凡有野心有血性的皇帝,都会感到不爽,都要想办法将他除掉。
于是他想了一个绝佳的法子,将两件事串到一起,用一些假线索,引导容修怀疑云守道。
虽然在战场上,他不一定能够比得上容奕止他们,但脑子却绝对比他们厉害。
余宣帝的计划顺利进行着。
容修成功的将怀疑对象,转移到了云守道身上,不仅如此,他还故意娶了云意。
当时外界的人不清楚,为什么向来和晚迟走得近的他,会迎娶云意,他却是清楚的。
因为清楚,更加欣赏容修,因为他觉得,能够在他身上,看到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
为了达到目的,终身大事都可以拿来做交换。
他为了得到赵春荣的扶持与力量,虚与委蛇的哄着赵琼整整三四年。
鬼知道那几年里,他都快要被憋疯了。
他永远能先容修一步,将所有的线索,都引导着他去他想要的地方。
只是他不明白,明明几乎每一步都算到了,为什么事情还会出现差错?
让云守道背了那口锅不好吗?容修为什么还要继续往下查?
路是他自己选的,有什么后果也由不得别人。
余宣帝气他恨他怪他,本来他不想让他死的,是他自作自受的自寻死路的。
多么可惜啊!
他本是把出色又锋利的刀,本可以成为他的左膀右臂的,只要他不提那件事情。
余宣帝打好了主意,让他再替自己做最后的两件事。
除掉云守道和赵春荣,他就安排好他的死法。
鉴于他为他立下过汗马功劳,他也不是不讲情面的人,可以送云意去下面陪他。
到时候一家人整整齐齐,也算是他对他最后的仁慈。
余宣帝始终在出神,容修提醒了他几次,他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就沉默了下来。
他看着他咬牙切齿,随后脸色突变,漆黑的眸子闪过几丝情绪,很快眸色又成了雾蒙蒙的。
不知过了多久,他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嘴角还带着成竹在胸的自信笑容。
容修几不可见的挑了挑眉,他压下声音道,“皇上您放心,只要国公还在府上,微臣一定竭尽全力去面见他,去说服他。”
“说的倒是好听。”他冷声冷语的说,“国丈府的门谁能有本事能让他打开?”
话一出口,余宣帝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如果知道没有人能打开那么门,还故意送容修去做这件事,摆明了是故意给他出难题。
好在他反应迅速,自顾自的又圆了回来,“不过既然派了你去,肯定不是一般的任务,这次能不能劝说住国丈,让他不要以卵击石的来冒险,就全看你了。朕这边就等着你的消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余宣帝总是伪善的,他以前还能接受,今天却觉得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