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为什么她已经盼着他能赢了,不应该盼着太子哥哥赢吗?
就在她心里纠结时,那边两人已经上了马,细雨中,她的目光全聚集在公子珑身上,觉得他上马的姿势真好看。
竹儿在她耳边说道:“公主,要是太子赢了,是不是就能为咱们韩国争光了?太子骑马不是很厉害吗?”
她心里莫明的不悦,“太子哥哥大他好几岁呢,这样比我觉得一点都不公平!”
“哦,这倒是的……”竹儿回答。
赛马开始了,两人都不再说话。
路面是泥泞的,两个少年在这样的路上赛马,可见实力非凡。
在场大多是韩国人,果然都在为太子鼓气,讥讽公子珑不知天高地厚。
她满心的不悦,却不敢说什么,只是在心里默默祈祷公子珑赢,公子珑赢。
太子果然领先了。
在场一片欢呼声,几名年轻的魏国使者绷着脸,脸色并不好看,那似乎是公子珑身边的随从。
赛程似乎是三圈,在她急不可耐默默祈祷到第二圈末时,公子珑慢慢追上了太子婴。
在她暗中欢呼又继续祈祷时,到了第三圈,公子珑与太子并驾齐驱,随后缓缓与太子婴拉开距离。
她看着赛程,发现只剩下半圈了,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
这时个太子婴猛甩马鞭,终于在极快的时间内追上了公子珑,但速度并没有持续快下去,他座下的马匹已经出现颓势,就算他抽马屁股也没能让马快一点点。
四下围观的韩国人开始紧张起来,魏国随从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而太子婴的脸色几乎是气极败坏,在拐过弯即将冲刺到最后的终点时,他突然伸腿,一脚踢向公子珑的马肚子。
公子珑的马长嘶一声,他立刻前倾身体紧拉缰绳,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身下的马稳住,然而另一旁,太子婴已经摔下马去,重重倒在地上。
随着一片惊呼,所有人都往太子婴摔倒的地方跑去,她也跟了上去,当离太子婴越来越近时,终于清晰地看到他脑下一片殷红的血迹。
“你害死了太子哥哥!”韩术的声音突然冒起,其他一众少年也愤慨地看着公子珑,随后马上又有人道:“快去告诉父王,不要让他跑了!”
几个人围在昏迷的太子婴身边,又有几个人朝王宫跑去,她站在原地,无措地看向公子珑。
他不知何时已经从马上下来了,之前沉静而气质深沉的脸上此时也露出了些许不安与怔然,虽然仍然站得直直的,但却呆呆看着眼前的情形一动不动,两只手紧紧握着拳头半缩在衣袖里。
细雨中,他这个样子真的很让人心疼。
站了很久,她终于忍不住上前去,站到他面前鼓气勇气开口:“你不要害怕,我看到是太子哥哥为了踢你的马,自己摔下去的,不关你的事,待会我父王来了我给你作证。” 他低下头来,看了她很久,然后突然露出一丝轻轻的笑意,温声道:“谢谢你,不过不用,在场这么多人,其他人也是看见了的,而且从地面上的痕迹上也能看出来谁对谁错,这事我能解决,你什么都
不要说,要不然你哥哥会怪你。”
她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嗯”了一声,朝他点点头。
随后,她果然看见他的样子放松了很多,不再有之前不安与紧张,而是气定神闲、镇定自若,她想他果然没有骗她,他自己能解决的。 后来没多久就有人抬走了太子婴,公子珑自行跟去了,随后在太子婴门外,她看见父王母后急匆匆赶来,但她不能进去,因为父王下了令,太子在里面治伤,无干人等不得入内,而她和韩术这样的孩
子就属于无干人等,不许往里面钻。
再之后,父王还没出来,母后就出来下令各回各宫了,她被奶妈带着朝自己的住处而去,终于还是不能知道里面到底怎么样了。 但好在晚上她就知道了消息,太子哥哥虽然流了血、摔破了头,但没什么事,很快就醒过来了,而且据说还挨了批评,因为公子珑是客人,而他明明比公子珑大很多,还邀请他赛马,还愿赌不服输,
朝别人的马下手脚,最后不仅要朝公子珑道歉,还要受罚抄书。
公子珑不仅不怪罪太子婴,还替他说话求情,最终让父王免去了他的惩罚。 她对这结果十分满意,连最后的的睡梦中都带着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