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寻思主意越正,陈既英看得一头的冷汗,转身就这样那样的告诉了迎春,叫她偷偷告诉灵璧去,自己也跑去跟陈既庭通气。
灵璧这才知道这件事儿已经完全偏离了现在的方向,正在朝着某个不可预知的方向飞奔而去。
陈既庭更没想到自以为板上钉钉的事儿,竟然有人跳出来截胡,还不只一个,东南西北,全是冤家,又急又气:“他们怎么能这样!”
陈既英是早就知道族里那些人的嘴脸的,尤其陈既庭的嫡亲叔父嫡亲叔公,自家的屋子至今还空了一多半,那真是剁他们肉酱都不足兴。
也不多说,毕竟人家那真是打断了骨头都连着筋,到自己这已经是隔了房了,亲疏远近,他还不傻,只道:“早点把名分定下来才是真……”
就这也是看在陈既庭同灵璧俱都情愿的份上。
名分?
陈既庭重重点头。
可接下来要怎的办,陈既庭的聪明脑袋瓜有些转不过来了。
那厢一脑门子懵然的陈桃元倒是回过神来了,气得咬牙切齿的,何曾想顺理成章的事儿,半路上会杀出这么一程咬金来,这死丫头,这样的刁滑。
眼珠子一转,同辈长辈们那他不敢招惹,实在是这么个翘手浪脚不事生产的玩意儿,谁能瞧得上他,就往小辈们跟前胡说八道去。
说甚的一家有女百家求,这都是老话儿了,想讨媳妇啊,各凭本事呗!还编了一句顺口溜,甚的有本事的讨媳妇,没本事的听壁脚……
男人生性就是好斗的,这跟年龄大小没关系,就跟陈既庭到现在仍拿灵璧当伙伴一样,十岁出头的小小子,大多还不知道媳妇到底是甚的意思,却不妨碍他们小伙伴之间一根柴火都要你争我抢的,亲兄弟之间一块麦饼还要争先恐后的,更遑论如今还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哪有不争的道理。
都是一道长大的半大孩子,就因为这件事儿,这么几句闲话,再见面,就连眼神语气都不一样了。
灵璧再不敢出门,桑振元气得脸色铁青,翻来覆去地同陈姓人谈,就说到了手艺。
就算躺在床上又怎的,精心些,总能教出两个徒弟来。
就有人眼睛亮了,手艺好啊,可不比媳妇靠谱。
可也有人直摇头:“桑老大,你既是没诚意,我们也不必往下谈了。”
谁爱打谁打,反正他这辈子都不要再下采石塘打石头了,更不愿叫子子孙孙再吃这碗饭。
怎的谈都谈不拢,气得太湖破口大骂:“缺了大德的陈桃元,这分明是要把灵璧架在火上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