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地，她注意到身侧面如死灰的慕容芃，脑中登时回响起柏青的声音。

“你放心，我们爷会保你一命，你的余生，就在军妓营里渡过吧！”

军妓营……是她，都是因为她，如果不是慕容芃，她不会再受这么多苦难与羞辱。

“我杀了你！”杨向晚扑了上去，骑跨在慕容芃身上，不等众人回过神来，她已然抽出头上银簪，狠狠划破慕容芃的脸。

“啊！”

伴随着慕容芃撕心裂肺的惨叫，鲜血喷溅开来。

杨向晚还欲动手，叫两个官差按住胳膊。

“放开我，放开我！”她扭动身子拼命挣扎，失控道：“慕容斐，你这个小人，我当初是瞎了眼了才会喜欢上你，才会不顾一切地帮你。”

当初回到原点的机会摆在她面前，她却因为傻傻相信慕容斐而错失了，如今牧小世子要将她送入军妓营……

在低等窑子里，她至少因为模样好看，会来事，颇得老鸨宠爱，甚至隐隐成为头牌，不必每日无休止地接客，若是去了军妓营，不出三个月她就会死在里面。

“府尹大人，我招，我什么都招。”杨向晚“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恨恨道：“是慕容斐让我去威王面前告状，意图坏了杨晴的名声。他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只要我们先毁了杨晴的名声，日后便是有人出面解释此事，杨晴的名声也臭了。”

“他还说，只要我办成这件事，他就会纳我为妾，好生待我一辈子。”

伴随着杨向晚痛恨的言语，慕容斐最后一丝希望破碎。

人证具在，哪怕没有物证，也足以给他定罪。

“真是个人面兽心的狗东西。”

“宗大公子说得对，这个慕容斐就是个小人，宜阳城慕容家还百年世家呢，真不知道怎么教出这么个两面三刀的伪君子。”

“……”

围观百姓的窃窃私语声传入耳中，慕容斐涨红了一张脸，恨不能将脑袋埋入地里去。

两件案子并作一件案子，最后的审判结果可想而知。

回府的路上，杨晴紧紧握着自家夫君的手，一刻也不愿放开。

感受到手掌上不断施加的力道，牧锦风舒展眉梢，轻笑道：“怎的，怕你家夫君被别的女人勾了去？”

“不怕！”杨晴摇头，认真道：“从答应嫁给你伊始，我便不怕你被别的女人勾了去。”

“我相信自己对你的吸引力，更相信你，所以哪怕我们南北分隔四年，我也不会去猜测你是否碰了别的女人。”

“只是我没想到，你会以这种方式爱我，我大抵会被天底下的女人嫉妒死吧。”说到这，杨晴莞尔，笑容明媚灿烂，宛若初升的朝阳：“锦风，我爱你，虽然我不倾国倾城，无法让全天下的男子嫉妒你，但……”

“今日过后，全天下的男人都会嫉妒小爷的！”牧锦风认真道。

闻言，杨晴微微拧起眉头：“可是赈灾一事……”

“燕国已经俯首称臣，只是消息还未传入京都罢，这个时候，赈灾一事究竟是谁主导，对燕国百姓而言已经不重要了。”牧锦风双手捧着女子面颊，轻轻抚平她拧起的眉头，哑声道：“虽然你不图这些虚名，可小爷就要让全天下男子都知晓你的好，让他们发疯地嫉妒小爷。”

当初他娶阿晴时，背后没少有人非议，阿晴不在意，他心中却是不痛快的，现在，他终于可以大声告诉全天下的人，小爷眼光天下第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