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文!”牧铃君站起,正欲劝男子回去,就听得身侧传来叔叔威严的声音:“怀王想要今夜将人接走,也不是不行,不过本王有一条件。”
“叔叔请说!”邱秉文颔首,静待对方提出要求。
“怀王也看到了,本王与铃君叔侄二人在品酒,铃君要是走了,本王一个人无法尽兴。”牧石松言罢,端起手边酒盏冲怀王举杯,态度不言而喻。
“我陪叔叔喝。”邱秉文勾唇,缓步行至桌前,一撩衣袍坐了下来。
“给怀王满上!”牧石松沉声言罢,立即有丫鬟上前,摆上三个大酒碗。
“哗啦啦”水声响起,直到美酒自碗中溢出,丫鬟这才抱着酒坛退下。
“酒桌上有一不成文的规矩,来迟的要罚三杯。”牧石松抬手做请:“怀王,请吧。”
闻言,邱秉文没有迟疑,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烈酒入腹,热气直冲上脑,不过一碗酒的功夫,他面颊已然飘红。
见状,牧铃君连忙按住男子抓着酒碗的手:“秉文!”
邱秉文反按住女子手背,轻轻拨开,端起余下两碗酒一饮而尽。
美酒顺着唇角滑落,他豪爽地用袖子一抹,双眸微微泛红,妖冶异常:“是我坏了叔叔雅兴,咱们继续喝。”
“好!”牧石松抚掌,立即有丫鬟上前斟酒。
酒碗再度斟满,牧铃君微微睁大眼睛,看着端起酒盏一口将酒饮尽的叔叔,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一个用大酒碗,一个用小酒盏,叔叔这是想灌死秉文呢?
不等她提出异议,邱秉文再度将碗中酒饮尽。
烈酒在胃中烧灼,将他的面颊烧得通红,一双眸子红彤彤的,已然失了焦距,可他尤维持着清冷姿态,语气亦平静如常:“好酒!”
“怀王喜欢,那就继续喝!”牧石松言罢,开始新一轮灌酒。
牧铃君杵在一旁,几度想要出手拦着,都为王守王义二人拦住。
直到邱秉文喝下第七碗,她终是冲上前去,按住男子端碗的手,厉声道:“别喝了!”
末了,她抬眼看向叔叔,恳切道:“叔叔,我今日不会回去的,您要喝酒我陪您喝。”
叔叔是武将,好品烈酒,她打小耳濡目染,亦养成了喝烈酒的习惯,是以他们叔侄二人每每凑到一处喝点小酒,都是喝的烈酒。秉文是清贵的王爷,饮酒于他而言乃是风雅之事,平日里饮的多是清酒,哪里经得住这么灌。
“嗝!”邱秉文打了个酒嗝,反握住女子的手,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叔叔,我知道您不放心我,我邱秉文在此保证,若是此生再负铃君,必遭天打雷……”
“你醉了!”牧铃君一把捂住男子口鼻,将美好的誓言扼杀在摇篮中。
她从来不相信誓言,亦或者说,她不愿意去相信誓言,现在听得越多,日后就有可能越伤心。
“富贵,送你家主子回去歇着吧。”牧铃君吩咐罢,就听得叔叔沉声命令道:“王守王义,将小姐送回院中歇着。”
“是!”王守王义应声,抬手横在二人间:“堂小姐,时候不早了,您该歇着了。”
“我……”牧铃君还想说些什么,见叔叔面色愈发难看,当下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