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等候多时的柏青缓步行出,沉声道:“怀王殿下纵容府内侍妾行凶,打花了我家世子爷贵客的脸,未免欺人太甚!”
“你……”“怀王殿下怜香惜玉,舍不得管教,我家世子爷只能越俎代庖,好生教一教如夫人规矩,毕竟,打花我家世子贵客的脸是小,日后要是胆大包天,以下犯上,那可不是五个
耳光就能解决的事情。”最后一句话,已然带有威胁之意。
柏青言罢,一摆手,杜鹃拔腿跟了上去。
围观百姓自两边散开,再去看如夫人那边哑口无言的模样,心下也就有了答案。
这一回,还真不是牧小世子挑事,是怀王府里的女人不安生。
“你说,这怀王未免太不会管教府里的女人了吧,以前是侧妃陷害正妃,现在又来了个如夫人……”
“嘘!”另一人赶忙捂住说话人的嘴巴,压低声音道:“这事你还敢提呢?”
“嗐,你瞧我这张嘴,就是不带把。”那人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暗骂自己说话不过脑子。
“话说回来,牧小世子的贵客是什么来头,以前可没听说过呀。”“谁知道呢,也没听说威王府里住进了客人,倒是宗大公子的一间别苑里忽然住进了几个人,三男两女,好像是一家的,瞧着也没什么特别之处,连个侍候的丫鬟都没有。
”
“……”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也不知是谁开的话头,不少人谈起了已逝的前太子妃牧铃君。
等消息传入怀王府,邱秉文手上一紧,手中茶盏裂开一道口子,滚烫的茶水霎时淋在手指上。
“爷!”富贵低呼,连忙将茶盏拿开,掏出一方干净的帕子为他拭手,同时冲左右吩咐道:“还不快去拿药!”
“是!”婢女应声,快步退了下去。
邱秉文不以为意地摆摆手,须臾,眸中有笑意荡开:“你说,这主意是锦风出的,还是宗凡出的?”
“诉因果,这还真不像锦风的作风,倒是这挖人旧疤的本事,真真是与宗凡像及。”
“兴许是宗大公子给的主意。”富贵低声应了声,心中对宗凡多了几分厌恶。
那日宗大公子说要让牧小世子出手管教如夫人,他还以为对方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对方不仅付诸行动,还将话头往旧事上引。
“没规没矩”,“胆大包天”,“以下犯上”,这几句话,不都指的他家爷日后会将如夫人养成第二个侧妃。
往小了说,是他家爷不会管女人,往大了说,铃君姑娘那条命就是他家爷要去的。
“除了那些个议论,可还有别的什么事?”邱秉文看着被烫红的手掌,恢复冷清之态。“也不知是谁在造谣,将当日如夫人打杨姑娘的事一通乱描,说的是昨日杨姑娘入城时爷多看了杨姑娘两眼,如夫人心生妒意,又见杨姑娘穿的细棉布衣裳,便将她当做下等人瞧,让丫鬟将人抓入怀王府中,给了杨姑娘两巴掌。不仅如此,还让丫鬟按着杨姑娘,使了踹小腹的下作招数,最后还是宗大公子出面将人救下,否则杨姑娘半条小
命就要交待在如夫人手中了。”富贵低垂着头据实答道。
闻言,邱秉文低笑,眸中多了一丝冷意。没说他轻薄杨晴,却传他府内侍妾善妒无礼,这个宗凡好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