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刁刁要寻唐佳人,难。
秋江滟要寻秋月白,却是有门路的。
她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外加命不久矣的虚弱模样,强迫掌柜带自己去寻秋月白,见其最后一面。
掌柜偷听了公羊刁刁的话,认为有些不妥,可转念一想,无论如何,秋江滟都是秋城主的亲妹妹,若真就这么死了,他定脱不了干系。
思前想后,掌柜终是决定将此事通知給秋月白,让其定夺。
掌柜与秋月白之间的联系,是通过鸽子楼。
可眼下二王爷造反,太子薨了,举国哀痛,鸽子楼被迫关门大吉。那些信鸽往来,必须小心谨慎,才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惹人猜疑。
再者,通过信鸽交流,这一来二去的实在耽误时间。若秋江滟真挺不过今天,他难辞其咎啊。
掌柜无法,只得带着秋江滟和绿蔻去寻秋月白。
公羊刁刁躲在一辆普通的马车里,将车窗帘掀开一道缝隙,眼瞧着一辆马车从客栈的后门驶出。
守在车内的黄莲低声问:“可要跟上?”
公羊刁刁摇了摇头,道:“再等等。”
过了不长时间,另一辆马车驶出客栈的后门,向另一个方向而去。
公羊刁刁放下车窗帘,道:“跟上。”
黄莲轻咳一声,车夫甩开马鞭,跟了上去。
黄莲问:“主子怎知是这辆马车?”
公羊刁刁揉了揉鼻子,道:“秋江滟和绿蔻身上的腐烂味道令人作呕,顺着风飘进了我的鼻子里。”
黄莲摇头一笑,转而问道:“主子要寻唐姑娘,要借助秋江滟之手,虽明智,但定会給唐姑娘带去麻烦。秋月白手心手背都是肉,怕是难以选择帮或不帮。”
公羊刁刁用食指搓了搓眼角的泪痣,道:“秋月白的选择,只要稍有不慎,便如同大江之上渡一叶扁舟,眨眼间舟翻人亡,葬命鱼腹。”缓缓勾起唇角,“我已经有能力保护佳人,为何还要假手于人?他…… 应该把佳人还给我了。”闭上眼,似乎是想要睡一觉。
黄莲打开薄被,盖在公羊刁刁的身上。
公羊刁刁睁开眼,看向黄莲,冷冷地道:“你当我是那个废物?”
黄莲立刻收回被子,单膝跪地,右手成拳,压在左胸前,道:“属下无意冒犯。”
公羊刁刁重新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黄莲轻手轻脚地收起薄被,将一声叹息压在了嗓子眼里。
车轮滚动,如同碾压人心。
与此同时,男大夫的院子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倒吸气声!
方黑子一口气吊着,随时可能去见阎王,这是大家亲眼所见,绝对假不了。不想,被黄如意灌下一些黄色的液体后,那已经冰凉的身体,竟然有了回温的状态!
黄如意欣喜若狂,围着方黑子又跳又叫,直嚷嚷着让他快点儿起来。
至于荷紫朗,后背三箭和腿上的一箭被拔下后,一直血流不止。被灌下黄色的液体后,那血…… 那血竟然慢慢止住了!这人就怕失血过多,无力回天。只要不继续流血,亏空的身体总会慢慢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