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情况有变,赵铁树有些急了:“何杰,你小子想翻供吗?”
“你骂人,我有权控告你。”
“你他马的再不老实我还打你呢,怎么了?”
“又想刑讯逼供是吗?当时就是这样被你们逼的,怎么说叫翻供呢?”何杰不卑不亢的样子让赵铁树很是无奈。
我看“和尚”时候,他正眯着眼,像正午牡丹下恹恹欲睡的猫。不知道他是在打什么鬼点子,还是也无奈。
那么,只好发挥一下我的的聪明才智了。“何杰,你贩过毒吗?”
“没有。”
“你跑到云南干什么去了?”
“省亲”。
“什么人?”
“情人”。
“名字?”
“有必要告诉你吗?”
“你和史碧霄什么关系?”
“情人。”
“你和她一起做过什么?”
“做爱。”
我气得瞪圆眼睛,恨不得冲上去踹他几脚。
“和尚”冲我笑笑,“他想吃奶了,等一会儿我哄哄他。”
我猜他有高招了,不再吱声。等了半天,他却站起来,伸了个深深的懒腰,“我们走吧,让何杰休息休息,从云南过来,太累了。”
说着,冲我和赵铁树使了一个眼色,我们跟着他一起走出来。
“没结果。”“和尚”说,“没看到吗?他自己知道罪责难逃,怎么样都是一块废铁,拼上了。再问,他仍会负隅顽抗到底。这样耗时间,不值。”
“为什么他在云南的时候就承认了呢?”赵铁树起初肯定认为这是一个简单的询问。
“因为当时你们刚抓到他,他正害怕着,所以一紧张就告诉你们了。你们是突审的吧?”
“是。一抓到后,立即在宾馆里简单审讯了一下。”
“就这样。其实后来他很后悔。如果不是怕从飞机上掉下去,他逃跑的心都有。翻供,纯属正常。”
“现在怎么办?”我是一筹莫展了。
“给他唱四面楚歌。”“和尚”运筹帷幄的样子,“何杰不承认也没关系。你们刚才不是审讯过史碧霄了吗?她已经承认和何杰在一起贩毒了,这已经是认定的事实了。现在我们再把他们的接货人抓来做个笔录,就基本上确定了。刚才史碧霄供出接货人是谁了吗?”
“红石小区的阿力木江。”我说,“就是水果店的那个老板。”
“他已经被抓起来了,现在就在东山看守所。我们找到他取个笔录就完事了。”“和尚”说着就要起身。
“等等。”赵铁树叫住他,“只是贩毒就太便宜他了。这小子身上可能还有一个重大案子。”
“什么案子?”“和尚”问。
“就是红石小区发生的手铐绑架案。据我们判断他可能与此案有重要关系。突审他时,他就有些紧张,前言不搭后语,自相矛盾。我们问他为什么到云南去?他说为了躲债。问他躲谁的债,他吞吐了半天说是周治。秦晋再问他是不是景志虎公司的那个周治时,他突然异常激动,大声叫喊,‘别提这个王八蛋的名字,我一定会杀了他!’等他情绪稍稍稳定以后,再问他的时候,他就什么也不说了。我和秦晋分析认为他极有可能和景志虎之间存在某种仇恨。所以,很可能对景志虎有过报复的思想和行为。如果有的话,可能就是景晨的案子。”
“和尚”若有所思地点下头,“这样看来,他和景志虎之间的仇恨是一个重要的突破口。”
“问题就在这儿。现在还不知道他和景志虎之间有什么仇恨。”
我突然一击掌,“我们在询问周治时听说,当初周治曾把何杰推荐到景志虎的公司做软件编程。他们之间会不会存在债务关系?”
赵铁树不置可否地看了一眼“和尚”。
“和尚”摸摸光秃秃的脑门,“既然这样,那就去找周治和景志虎了解一下情况。”
正说着,秦晋打电话进来了解审讯的情况。我把经过讲了一遍,“现在我们正在研究下一步对策。”
秦晋稍作停顿,“有一个重要人物你们别忽略了。”
“谁?”我问。
“马文新。从哪里跌倒就从那里爬起来。既然手铐从他那里丢掉,还要追查他。这样吧,我马上输完液了,很快回去。你和老赵先去找周治,让‘和尚’等着我,我们去提审阿力木江,然后去找马文新。”
“对付周治让我来吧。”我笑着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能力。”
“不行,今非昔比。这次他知道问题的严重,不会轻易说的。”
说完挂了电话。
“和尚”听完啧着嘴,“人家他妈的就是学刑侦专业的,鬼点子多得跟羊屎一样多。我这可是在帮你们破案,要去这么多地方,也没有人说句感谢的话。”
“请客算不算感谢?”我笑着,“这个工作就交给我完成了!”
“你?”他把那张大嘴咧得像裤腰一样开放,“省点吧。我胃口大,要到凯旋酒店吃海鲜,你请得起吗?”
“算我欠你的。等我自己有了酒店请你。”
“好,我等着你这顿牛屁饭。”说完,扭着肥腰大臀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