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起轻轻的敲门声。随着秦晋一声“请进”的语言落地,周治推门进来。
看到他那副狼狈的样子,我突然明白,再牛气和傲慢的人在触犯法律面对正义的那一刻,都是卑微和渺小的。
我们很快开始了周治的询问。这个习惯性扶眼镜牛大气粗的人在面对我们的询问时始终低着头,往日的威风一扫而光。
“周治,依据有关法律,我们现在对你的一些行为依法进行询问,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否则一切后果自负。听明白了吗?”
“明白。”他的声音懦弱的像一只挣扎的瘟鸡低鸣。
“2008年7月你们和艾则孜发生打架事件,处理完毕后,你是否去见过艾则孜?”
“没有。”
“从来没有过吗?”
“一次都没有。”
这样的抵赖我们已经习以为常。但,必须要有耐心。
“事后,你是否对艾则孜说过什么话?”
“没有。”
“我提醒你一遍,面对法律如果你提供虚假证词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周治噏动了一下樱桃小口,“知道。”
“那你知道艾则孜已经苏醒过来了吗?”
他不吱声了。
“请回答。”秦晋厉声说,“知道吗?”
“昨天才知道。而且我也知道你已经询问过他了,但你们也不能只听他的一面之词。我和他有矛盾,他肯定会对我恶语中伤的。”
“我们只相信证词和证据,不会去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我实话告诉你,艾则孜早已经改掉了自己的陋习。8.9事件后,他多次配合我们公安机关,立了很大功劳。所以,我们肯定相信他的证言。周治,你不要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找不到证据。再狡猾的狐狸身上也有骚味。你别忘了,你使用什么手段向艾则孜支付报酬的,请不要麻烦我将汇款的证据拿出来给你看。如果你想抵赖犯罪事实,只会受到法律更严厉的制裁,我们将依法严加处理。听清楚了吗?”
秦晋加重了询问语气的时候周治已经开始频频扶摸自己的眼镜,“让我想一想好吗?”
等一会,他干脆取下眼镜,揉着眼睛,“我说实话吧。那次打完架之后,你们坚持要关我的朋友,我感到非常没面子,就决定要对你们实施报复。这个报复的人我就选择了艾则孜,一是因为当时他没有捞上钱对你们也很气愤,再者我们刚发生过纠纷,即使你们抓到他,也不会相信他说的话。更重要的事,他在你们辖区居住,方便作案又便于隐蔽,所以我找到了他,并且每件案子二千元的价格和他达成了了交易。”
“你给过艾则孜多少钱?”
“先后给他打了四次,共计三万元。”
秦晋鄙视着他,“看来你们为了报复真是煞费心机,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值得吗?这些钱都是谁支付给你的?”
周治反应了一下,忙说:“我自己的钱,真的。”
“没有人向你面授机宜吗?”
“没有。”
“我是说,你背后有没有人指使,听不明白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件事绝对与我们景总没有任何关系,他压根儿就不知道。”
“是这样吗?”秦晋看了一眼我。我心领神会地看着周治问:“你认识景致吗?”
“认识,她是我们老板的大女儿。”
“你知道我和她什么关系吗?”
“知道。听说你们谈过一段恋爱,景致很喜欢你。”
“所以你很气愤我是吗?”
“没有的事情。”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追过景致吗?”
“我是喜欢过她,但老板不同意,我就不敢了。老板想把他的女儿嫁给一位比他更有钱的大老板浩天民的儿子,但人家不同意。”
“你不要给我扯远了。我问你,景志虎不同意你和景致的事,你是不是很生他气?”
“刚开始有过,但后来想通了。你问的这些问题与案子有关系吗?”
“当然有。你真的想通了吗?”
“是的。”
“没有想过对景志虎实施报复吗?”
“绝对没有!景总对我恩重如山,把我从一个业务员培养到现在的位置。我对他只有心存感激。”
“周治,你从进门到现在老实过几次?反复生变,满口胡言,自相矛盾,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次绝对没有撒谎。”
我阴森森地“哼”了一声,“像你这样心胸狭隘之人,因为我们一次公正执法就实施这么大的报复。因为感情问题难道你就不会对景志虎实施报复吗?”
“没有,绝对没有。”
“景晨的案子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