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斯林的葬礼很简朴,清真寺里的诵经是必不可少的程序。卡吾力亲自主持了仪式之后,在场的家人及亲戚朋友邻居和老人进行了告别。这些程序完毕后,老人被送到穆斯林公墓完成了最后的安葬。
在这一切全部结束后,我回到了派出所。刚进办公室坐下,景致电话便跟了进来。我这才想起,这两天忘记了打电话给她了。但我必须要先发制人,“怎么现在才打电话给我?”我“狠狠”地说。
“我得健忘症了。”她比我更狠,“而且很厉害,连时间都记不起来了。”
“洗一下脑,”我一副庄重的强调,“或者多吃些猪脑补补。”
“你还敢骂人!”她嗔怨着,“还要不要信息了?”
看来必须道歉了。“没有忘记,”我说,“这两天所里出了点大事。都乱成一锅粥了。”
“你没事吧?”
“就是心里烦闷。你妹妹说什么了吗?”
“她说那个绑架她的女人左眼眉中心有个痣,不太大。”
“就这点吗?”
“那我去帮你抓罪犯好了。话都套出来了,你也该安心工作了,等你好消息。”
说完,不容再解释挂断了电话。
看来今晚是再不能忘记这项特殊工作了。
午饭时,赵铁树才从外面回来。把饭碗朝我跟前一摆,“妈的,估计彻底消失了。”
“和尚”凑过来,“想当局长是不是?饭桌上严禁一切与工作有关的言论。”
“去去,说正事呢。”赵铁树顶他一下。
“鸟正事。不就是那个手铐的案子吗?又不是你的事情,那么卖命干什么?”“和尚”一面朝嘴里塞着面,一面说。
“拉条子堵不上你的嘴是吧?”赵铁树睖他。
“破案这玩意儿,就像中国足球,三分实力,七分运气。你钻牛角尖,它就不给你露脸,气死你。”
“你就别操这份闲心了。还是管好你的社区吧,看看都成啥样子了?”
“我的社区?”他“吱”地一声冷笑,“当我和你一样傻吗?我只是‘代理’。”
“指不定这次人家转正了。”
“吓,那我给你当孙子。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你看着吧,他当副所长了,我第一个调走。”
“那么好的社区你不想留住吗?”赵铁树坏坏地笑笑。
“喜欢你拿走。我敲竹杆子要饭也比这省心。都啥年代了,还有你这样傻干工作的人。”抱起盘子饿狼一样饕餮着。
“哎,‘和尚’哥哥,还真有一件事情求你帮助。”我笑着对他说。
“个人的事鼎力,公家的事免谈。”
“算是我个人求你。我们有一个嫌疑人有可能流窜到了红石小区,请你帮助给留意一下。”
“扯淡的事情。没听到我刚才的话吗?不是我的管区。我看你们是病急乱投医。”说着,端起盘子准备站起来离开,被赵铁树一把死死按在椅子上。
“没和你开玩笑,这件事情你真得留意一下。抓买买提那天晚上浩然好像看到那个嫌疑人。”
“和尚”脱不开身,“好,说说,是个啥么样的人。”
“史碧霄,女的,30岁左右,中长发,圆脸,细眉,单眼皮,大眼,厚嘴唇,云南大理人。上网打游戏注册的名字叫‘会开玩笑的猫’。哦,我那里有她的身份证照片,等一下拿给你看。”
“就这些?”“和尚”玩世不恭地看着赵铁树。
“目前就掌握这些。如果发现她,提供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