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玄不禁啼笑皆非,原来对方把自己当作了谷中之人了。
“你问我,我又去问谁呢?”
众和尚闻言不禁齐齐一愕。
和尚一怔神道:“难道你不是这个谷中的人?”
聂玄淡淡的道:“我可从来没有承认过我是谷中人?”
和尚脸上露出狐疑之色道:“那你怎么会在……”
就在这时,一声嘹亮的咳嗽声传来,紧接着,一个白眉赤足的光头老者,飘身出现在了场中。
众和尚看到这名老者,急忙齐齐躬身施礼。
紧接着,又有不下于数百名的和尚,疾涌而至。
看到这个白眉和尚,聂玄认出了竟然是熟人,正是当初和自己打过交道的无相门的空灵大师。
空灵大师突然看见聂玄,也不由得微感一愣,随即微微一笑道:“聂族长别来无恙,老和尚这厢有礼了!”
聂玄急忙还了一礼道:“不敢当,大师好!”
空灵大师接着问道:“聂族长怎么会到这灭绝谷来?”
聂玄暗想,原来这里叫做灭绝谷,当即回道:“我有事情,要会会谷中的主人!”
“哦!”空灵大师点点头道:“那聂族长知不知道这里的谷主是谁?”
聂玄不答反问道:“大师知不知道?”
原本聂玄以为空灵大师肯定知道,不然也不会带着这么多门下来这里寻仇了,然而空灵大师的回答却是出乎他的意料,空灵大师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聂玄不禁奇道:“那大师为什么……。。”
“因为我门下弟子到这附近来采集几味药材,误闯入此谷,竟然惨遭杀害并且悬尸示众,仅仅只有一人幸免于难,能够返回去报信。”
“所以大师是前来索仇了?”
空灵大师的脸上明显有着杀气,冷冷的道:“索仇两字不敢当,我的目的不过是要查明真象,如果真是我门下弟子有错在先,而有此下场,那这个结果是他们应得的,但是如果他们没有任何过错,却惨遭这种结果,那么我自然也不会不管!”
聂玄心中暗自好笑,明明就是来索仇的,但嘴上还不承认是索仇,看样子无相门是为了维持其大派的风度,而说出这种掩耳盗铃的话来,看先来的那十几个和尚,不分青红皂白,见面就对自己动手,这还不证明了他们索仇的心之切!
当下聂玄微微一笑道:“大师真的不知道这灭绝谷的谷主是谁?”
“不知道!”
“那大师愿意知道吗?”
空灵大师眉毛挑了挑,眼中明显闪过一抹诧异道:“莫非聂族长知道?”
聂玄点点头道:“我也只是略有所知!”
“那就请聂族长明白告知!”
“这里的谷主,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当年被我是师父魔尊寰宇,击伤成残的魔头——混沌一怪!”
“混沌一怪?”
“是的!”
空灵大师的老脸之上不禁微微变色,混沌一怪在魔界之中也是威名赫赫,而且和混天魔王同为数一数二的魔道巨魁,原本以为他早就死了,没想到竟然还在魔界,而且还隐居在了这座灭绝谷中!.聂玄接着又道:“混沌一怪的传人,就是当初的魔狐族长红尊天!”
此语一出,所有在场的无相门人,从空灵大师以下,齐齐面露骇然之色。
红尊天所率领的魔狐族现在俨然已经是当今魔界之中的第一大势力,声势凌驾在其余所有势力之上,当然他们此时还不知道这个“魔狐族”已经瓦解冰消,这件事情显然还没有传到魔界。
空灵大师骇然的退了两个大步道:“聂族长,这话当真?”
聂玄冷冷的道:“我没有说谎骗你们的必要!”
空灵大师的面色瞬息之间数变,显然对方的名头使他犹豫了,凭自己目前所率的数十名弟子,那能与堂堂魔狐族相抗衡。
聂玄对这空灵大师的心意,当然是一目了然,于是岔开了话题道:“对了,大师来得正好,正好省得我在亲自登门拜访贵门派了!”
空灵大师身体又是一震道:“聂族长找我无相门,有什么事吗?”
聂玄首先一抱拳,对着空灵大师施了一礼,这个举动让空灵大师有点不明所以,而聂玄接着道:“几年之前,我曾因当年一段我师父的公案,说过在一年之内,亲赴贵寺做个了断……”
听到这里,空灵大师陡然想了起来道:“哦,我记起来了,说实话,那天我还以为聂族长已经战死……”
聂玄笑着打断了对方的话道:“我福大命大,没有死掉,而且对于贵门所失窃的《无相》秘录也可以对大师有个交代了!”
空灵大师的神情顿时激动起来:“我洗耳恭听!”
聂玄面孔聚现一片肃然之色,沉声道:“本门不幸,上任暂代魂魔族族长的萧苍玄,欺师灭祖,竟然敢冒冒先师之名,杀害贵门藏经阁的主持空泛大师,并且盗走《无相》秘录,现在本门叛逆萧苍玄已经接受门规严厉制裁,伏法而死。”
“在他的住所之中,我们一找到了贵门的《无相》秘录,现在完璧归赵,还给大师。”说着,聂玄从怀中取出《无相》秘录,双手递了过去,又道:“秘录虽然还给大师了,但是对于贵门藏经阁的空泛大师被害的事情,我敬候贵派的意见!”
空灵大师双手将《无相》秘录接了过去,神态恭谨的放入了怀中。
聂玄眉毛一挑道:“大师不先看一下,好验明真伪?”
空灵大师双手合什为礼道:“聂族长身为一族之长,我自然信得过!”
“那空泛大师的事情呢?”
“既然罪魁祸首已经被聂族长门规处死,这个公案,当然是就此揭过了!”
聂玄深深一礼道:“我谨代表魂魔一族,谢过大师方便之德。”
空灵大师连忙还礼道:“不敢当!”
聂玄目光一扫那块“入谷者死”的木牌,话归正题道:“大师是否有意,进谷看看?”
空灵大师面色一沉,沉默了好半响才道:“当然!”
“不过我有句放肆的话,大师不要见怪!”
“聂族长不必客气,请讲!”
“以大师和贵门下一行人,想要入谷向混沌一怪师徒寻仇,恐怕只会牺牲更多的门人,而且不一定能达到目的!”
空灵大师叹了口气道:“聂族长说的是实情,凭我们这些人的力量,根本谈不上寻仇两个字。”
无相门人之内起了一阵轻轻的骚动。
人,多少总有些自私,聂玄说这话的目的,当然是希望无相门的人能够知难而退,他好独自闯谷索仇。
冷傲成性的他,不愿意任何一人介入他复仇的行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