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是二十税一,其余再无其他苛捐杂税!”说到这点,李元利也是有些底气的。明中期以前曾经有过三十税一的时候,但是经过官史们层层盘剥,再加上其他乱七八糟的苛捐杂税,真正要老百姓承担的赋税,最低也是整年收成的六成以上。
“那就更好办了!”刘茂遐拍了一下手掌,“咱们这么低的税,如果先派人去贵州宣扬,慢慢蚕食边境之地,当地百姓定然欢迎,等到明后年孙可望带兵东进,咱们就迅速出兵抢了贵州!”
“你如何知道孙可望明后年会东进湖广?”李元利大感诧异,他知道这事是因为历史有记载,而刘茂遐又是如何知道的?
“元帅,此事说起来其实简单。想想孙可望的野心,他现在已经号称国主,最后肯定是要想当皇帝的!此番李定国领兵东进,无论胜败,孙可望都必将东进!”
说到此处,他顿了一顿,“如果李定国胜了,孙可望怕他功高盖主对自己不利,肯定要去分他的功,甚至害了李定国也说不定!如果李定国败了,他也不得不再领兵去抗击清兵,要不然清兵占了湖广,下一步对付的也是他贵州!所以孙可望东进湖广是必然的事。”
这一分析,确实是说得清楚明白,而且是有理有据,李元利伸出大姆指道:“说得不错!”
刘茂遐得了夸奖,脑筋转得更快,他继续说道:“至于四川东面各部土司,每部最多也就是几千土兵,到时无论是威逼利诱、拉拢分化,要对付他们都是容易。吴三桂能在数月之内将这些土司收于帐下,学生不才,两年之内也定当完成此事!”
他说这话倒是有些底气,自己身后十多万大军,那些土司只要不是傻子,谁敢站出来硬扛?到时再灭掉几个不恭顺的,其他的还不得乖乖地过来跪舔?
刘茂遐这一番设想虽然和李元利的计划有些出入,但如果把李元利换到他那个角度,说不定还真没有他考虑得那么周详。
“玄初先生果然大才!”李元利向来不吝于夸人,况且刘茂遐的大局观确实也让他佩服,这下连称呼都改了。
“王将……”李元利刚叫了一半,王复臣却连忙打断他道:“元帅,日后不可再提将爷二字,直呼自明即可!”
“元帅,礼不可废!哪有主帅叫属下为爷的道理?”王复臣见李元利似乎要说什么,连忙又补充了一句。
以前李元利在大兴军中叫刘体纯等都是称为将爷,也没有什么人来纠正他,怕因为都是些文盲大老粗的缘故。现在想想,确实是王复臣说的那个道理,自己在后世也没见过哪位上级见了下级叫大爷的,除非是亲民表演。
况且他心理年龄也是过了三十,叫一个比自己大几岁的人名字,也不会觉得叫不出口,于是李元利从善如流地道:“自明,你因家眷之事,不方便在外走动,而且我大兴军从练兵到行军作战,都与其他军队不同,你现在对军中的规矩章程都不熟悉,不如到军中参谋处,先和他们一起熟悉一下,到时新兵整编训练完毕再重新安排职位,不知你意下如何?”
“元帅有命,自当遵从!”王复臣躬身行礼道。
李元利伸手虚扶了一下,又对刘玄初道:“玄初,你也和自明一道先去参谋处,不过你以后和那些士兵打交道的时间少,只需稍微熟悉即可。接下来在四川的事情,还要多借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