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苏牧砸晕的黑影,是一个日记本,材质跟32开的纯黑铜版纸差不多,不算太厚,也不算太薄。封面印着五个字,黄泉生死簿,篆体鎏金。
窗户外面依然下着流星雨加雪,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窗户里面,苏牧翻着白眼儿,昏迷的像头死猪。
日记本封面上缀着一串血迹,应该是方才砸到苏牧鼻子时喷出的鼻血。
一道淡淡的黑色光芒闪过,血迹渐渐消失,封面上出现了一根木棒,灰不溜秋,干巴巴的,活似一根烧火棍。
如同魔术一般,木棒踉踉跄跄的开始在封面上来回移动,似乎不太适应这个形态,好一会儿才变得灵活起来。
木棒围着封面上的篆体鎏金字,徘徊了许久,像是犹豫又像是在寻找下手的合适位置,最后竟然一棒一个,五棒就将所有字敲的粉碎。
字化为金粉,消散于无形。
木棒终于心满意足,一扭棒身钻进了黑纸之中,日记本恢复平静。
半个小时后。
苏牧悠悠醒来。
使劲揉着自己发酸的鼻梁,郁闷又无奈:“这人倒起霉来,喝凉水都塞牙,开个窗户都能被砸中。”
屋里漆黑一片,自己刚才明明开着台灯呢?随手又按了几下开关,毫无反应。
“停电了?”
“跳闸了?”
“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折腾人没这样的,逮住一个死命玩儿是吧!”
苏牧觉得自己是不是抽个时间去烧烧香,听同学说,城南的云霞寺很灵,最近网上的灵异事件又特别多,别不是自己招了什么脏东西。就自己这体弱多病的身子,概率还真是蛮大的,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心里一阵发虚。
赶紧掏出手机发了条朋友圈:“明天有去云霞寺结伴烧香拜佛的吗?在线等!”
很快就有人评论:“你妈给你零花钱了?”
苏牧回复道:“老铁,零花钱跟烧香拜佛有毛关系?”
十秒钟之后,还是这个人:“没钱烧个屁的香!”
苏牧呆了一下,继续回复:“难道这云霞寺还要门票不成?很贵吗?”
这次评论的换了个人:“进门不要钱,拜佛要。”
后面还跟着一条评论:“有钱也别去,这几天寺庙里人多的快要爆炸,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跟中了邪一样。”
苏牧刚想回复,自己同桌的评论也到了:“求人不如求己。”
紧接着后面各种各样的评论就开始接连不断的冒出来,十分钟不到就攒了四十多条评论,苏牧平时在班里是很低调的那种人,但是喜欢刷朋友圈,也乐意给别人捧场点赞什么的,人情往来,他发朋友圈,评论的人自然就比较多。
至于是蹂躏还是照顾,那就看心情了。
让别人郁闷一下,自己不也能开开心嘛。
“嘀!”
一声沉闷的警报,这下连手机都要没电了。
眼下这个时代,不管年女老少,可以三顿不吃饭,但一刻都不能没有手机。
为了刷朋友圈,苏牧胡乱的说了句阿弥托福,然后一咬牙就打开防盗门走了出去,电闸在楼道的墙上,屋里肯定是没办法检查线路的。
“咳咳!”
刚打开门,苏牧差点没被呛晕。
原本就不大的楼道,飘了最少两层的烟。
三楼通往四楼的拐角处,隐隐约约闪着一抹火光。
有人在抽烟?
谁?
四楼的人苏牧都认识,三楼的人除了今天搬进来的那一家他也认识,该不会是那个有着明显暴力倾向的小姑娘吧?十三四岁就抽烟?也太猖狂了吧!
下意识的往楼下望了望,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防盗门已经开了,总不能什么都不干,直接再关上吧,万一只是跳闸呢?
“喂。”
苏牧刚刚打开电闸的小门,楼梯间就传来一个女声,烟头的微弱亮光由远至近,最后停留在自己身前不足一米的地方,紧接着就是一口充满恶意的浓烟喷在他的脸上。
“咳咳!”
苏牧使劲咳嗽了两下,终于看清楚这位站在黑暗中抽烟的人,果然是新搬进来有着明显暴力倾向的小姑娘,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叫李悠然。
还叫什么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