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山长,我并未对公主殿下的马匹做手脚。”盛渲打起精神,向众人解释:“转弯之际,我全力策马,根本不知身后发生什么事!”
没等孟山长吭声,顾山长已冷笑着张口:“照盛公子说来,莫非是谢明曦冲着六公主的骏马动手不成?”
盛渲:“……”
盛渲彻底体会到了什么叫“百口莫辩”!
顾山长一怒之下,言语分外犀利:“当时转弯,众学生都在抢里圈,唯有盛公子和六公主谢明曦在外圈。有机会有动机动手之人,非盛公子莫属。”
“孟山长,这是御马比试的最后一轮。为了抢夺第一,贵书院可真是不折手段啊!”
孟山长一张老脸火辣辣的,连辩解的话语也显得软弱无力:“顾山长请息怒。事情尚未查明,岂能此时就下定论……”
顾山长冷笑一声:“这等话,孟山长还是留着向皇上和皇后娘娘解释吧!”
顿了顿,又冷冷道:“孟山长应该庆幸,今日六公主殿下只受了惊,并未真正受伤。否则,皇上和皇后娘娘必会降罪!”
风头正劲颇受宠爱的六公主若在比试中被人陷害受伤,建文帝岂有不怒之理?
他这个松竹书院的山长也算做到头了。
孟山长越想越是心惊,越想越觉后怕,心中恼恨不已。
这个盛渲,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对六公主下黑手!
天子一怒,盛渲定会被严惩,只怕连淮南王也要跟着遭殃。
……
查验惊马的夫子很快过来了,低声对孟山长说道:“马匹并无明显伤势,也无外伤。只在马腹处有些青淤,应该是被用力猛踢所致。”
当时,离六公主最近的唯有盛渲。
有机会猛踢骏马马腹的,也只可能是盛渲。
孟山长心头气血翻涌,狠狠瞪了盛渲一眼:“盛渲,看看你做的好事!”
盛渲怄得一口血快吐出来了:“山长,我并未出脚踢公主殿下的骏马。”
“你离得最近,不是你还会是谁?”在顾山长的冷冷注视下,孟山长不得不摆出最严厉愤怒的样子来:“总不会是谢明曦!”
谢明曦和六公主之间隔着盛渲,便是腿生得再长,也踢不中六公主的骏马。
盛渲脱口而出道:“或许是六公主自己故意踢中马腹,然后嫁祸于我!”
对,一定是这样!
犹如利剑劈开迷雾,所有的困惑也有了答案。
盛渲猛然看向面色泛白惊魂未定的六公主:“公主殿下,你为何要这般陷害于我?”
六公主默默看了盛渲一眼。
谢明曦眉间满是怒气,冷冷一笑:“世上竟有你这等寡廉鲜耻之辈,我今日真是开了眼界!”
没等盛渲怒而还击,谢明曦已冷然道:“事情的真相如何,一看便知。诸位山长未曾指责你,是看在淮南王府和松竹书院的颜面上。否则,焉能容你继续在这里颠倒是非。”
口舌如箭,不外如是。
六公主心中暗赞一声“配合得好”,终于张口道:“我既已无事,便算了吧!”
六公主如此“宽容大度”,将“意图狡辩”的盛渲映衬得卑劣无比。
……
五皇子终于忍不住了,怒瞪盛渲:“好你个盛渲,竟意图加害六皇妹。我今日饶不了你!你立刻随我去见父皇!”
六公主略略蹙眉,轻声道:“五皇兄暂且息怒。些许小事,何必大动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