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折磨整个赵氏宗室!
“陛下,谢陛下……”赵福金兀自听得听出那‘放心’二字,精神上的负担瞬间尽数消去,整个人仿佛刹那里得到了升华。
赵福金却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昏睡过去的,等到再次清醒过来时,已经是次日了。
昨夜何时云消雨歇,全然没有记忆。
整个长安宫一片宁静,陆谦还在寝宫的宽阔大床上闭着眼睛假寐。身边的赵福金方才醒来,便就被她感觉到了。“陛下!”赵福金有些不好意思,她的身子骨在一干嫔妃中是最弱的,较之程婉儿由有不足。抓着陆谦的大手,低声问道:“陛下昨夜里说了,福金可都记得的。”
陆谦侧过了头,对着小脸儿睡得红扑扑的赵福金宠溺一笑,胳膊一搂,人已经到了怀里:“我说话何时不算话了?万不会伤到他们性命的!”
赵福金几乎从不过问政治的,也知道自己的地位尴尬,她毕竟是赵家的公主,而赵家又是陆齐最大的敌人。她身份上的尴尬较之当初的方金芝更胜过一筹,那方腊一伙儿从明面上看与陆齐也始终就是盟友,陆皇帝更是为方家寻到了一个妥善的退路,让摩尼教一伙儿人人都能够接受这一解决争端的方案。可赵家也不是方腊啊,后者本就是一群江湖绿林好汉,一群山贼草莽,陡然富贵,自然心满意足,在事不可为的情况下兀自能去到海外列土封疆,这君主之位就好像是捡来的一样,还有甚个不满意的?
赵福金唯一可以庆幸的就是,她的前面且有方金芝事先做了表率,她不需要另想出路,只需要照着方金芝过去的样子做就是。
但是她到底是赵宋的公主,百六十年的祖宗基业不提,只说骨血亲情,也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不过赵福金也知道陆齐统一大势是不可逆转的,她虽然挺受陆谦宠爱的,但在政治上却没有半点的发言权,也提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意见。她只知道自己的优点,那就是模样漂亮,讨男人喜欢,在床上把陆皇帝伺候好了,再表现的乖巧听话,未尝不能给赵氏谋福利。
她眨眨眼睛,笑起来:“军国大事,妾身不懂,陛下若是要妾身做什么,只管说来。”陆皇帝一项是说话算话的,赵福金信得过陆皇帝。
听到赵福金的表态,陆谦也笑了起来。眼前的赵福金,过去的方金芝,都是可心的人。若是换成了理事儿不清的女子,自己的后宫可就要不太平了。
想到这里,陆谦吐出口气,点点头,“既然你怎么说了,那么就听我的安排,朕是不会亏了你的。”
陆谦让赵福金以一个女儿的身份给大艺术家写封信,劝降是一方面,给大艺术家吃颗定心丸是另一方面。免得局势岌岌可危之下,大艺术家真的一命呜呼了。
毕竟安道全的这秘方究竟如何,有没有甚潜在危害,他自己也说不清。
赵福金小脑袋一阵狂点,那是高兴坏了,陆皇帝终于吐口了,她心中的负担一遭尽去,浑身上下都轻快了来。现在听到陆皇帝的吩咐,更是恨不得立刻去书房里挥笔泼墨。她现在有一肚子话要对大艺术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