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鱼哭着,把妈妈被打的事告诉了爸爸,她求爸爸去救救妈妈。
可是爸爸的脸色变了,他紧张地问他的儿子:“你妈知道了?”
那个胖胖的男孩子吃着冰琪琳点点头:“是啊!她说早晚要给那个小狐狸精点儿颜色看看。爸,这个小丫头就是那个狐狸精的女儿吗?”
爸爸没有理会他的话,急急起身:“你们俩,先跟着司机回家去。”
他把他们送上车,却全然没有理会身后跟着的于小鱼。
于小鱼忍耐到爸爸的那一双儿女走了,她才终于又求爸爸求看看妈妈。
可是爸爸甩开了她的手,上了另一辆车走了。
她满怀希冀的以为,爸爸是坐车去看妈妈了。
她不坐车没关系,再跑一路也没关系,只要,爸爸能对妈妈好就行。
她跑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受伤的妈妈哭累了,蜷在沙发的一角睡着了。
家里,依旧破破烂烂。
爸爸,根本就没有来过。
于小鱼的心,狠狠地痛。
那一天,是于小鱼最后一次哭。
她和妈妈之后就卖掉了房子,搬了家,母女俩继续相依为命。
于小鱼知道自己读书要花许多钱,她太小没有什么赚钱的办法,唯一能做的,就是省钱,比如,把应该读六年的书,三年读完,把应该读三年的书一年读书。
她像疯了一样的学习,一路遥遥领先,拿全额奖学金出国。
于小鱼长长吁了一口气。
宋慕沣听着,默默递给她一罐啤酒。
“这样不是很好吗?你缩短了读书的时间,那就比别人早步入社会,也早赚钱,以巴斯给你的薪水看,你和你妈妈应该生活上没什么问题?你们不用找他们了。但是今天我看程辉祖的样子,好像是他要求你回程家去呀。”
“对了,还有楼下那一对,那是程辉祖的女儿程美,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喽,她那个架式,明明就是怕你抢她老公的嘛。”宋慕沣在吃鸡翅膀,把另外一只递给于小鱼。
于小鱼活到现在,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聊过心事,即便是表姐林婉儿,她也没有这样聊过从前。
有些事,有些记忆,一旦打开了,就如潮水一般涌上来,不吐不快。
“我妈妈有一位表姨妈,就是林婉儿的妈妈,她嫁得很好,跟着表姨夫住在国外,后来表姨夫回国教书,他们一家才搬回来,那时候,我和妈妈已经跟程家断了来往,有了表姨的帮助,妈妈总算走出了悲伤,开始正常的工作了。日常不富裕,却也充实,我妈妈不擅理财,姨妈教我如何安排家里的开支,日子总算还过得去。”
宋慕沣看着于小鱼,心生怜悯。
他们兄弟姐妹这些人,都是很小就被要求自己安排自己的生活和财物,但是,是以锻炼他们为目的的,跟于小鱼这种被迫的又不同。可以想像一个孩子独自面对生活,又要照顾母亲,是一种怎样的心境。
“我一直跳级,所以没有什么固定的同学,我一直读的都是最好的学校,是成绩最异的学生。我和程美程安,包括那个王梅梅都做过同学,但都很短暂,一般一年的时间里我就能甩开他们了。后来,我认识了一个男孩子,叫郭麟,是同学,那时候,我们已经是大学了。郭麟对我很好,很照顾我,除了姨妈和姐姐,再也没有外人对我那样好过。”
于小鱼停下来,沉默。
那是她心底里的一道伤。
“你们恋爱了?”宋慕沣淡淡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