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明叹道:“所以,被这样一个女人迷惑,我们这些做男人的,是不是也不算太失败,毕竟我们谁也想不到那样一张清纯可人的脸,这样一个柔弱的女流之辈,内心竟会如此恶毒。”
他的话,像是在安慰荣志桓,可是又好像在安慰他自己。
荣志桓和项靖阳更加的摸不着头脑了。
林含烟无法跑去荣志桓的身边,她开始尖叫:“志桓,志桓。”
荣志桓看也不看她。
她可怜巴巴的冲着袁明哀求:“袁先生,袁先生,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求求你了,我一介女流之辈,我什么都不懂,求求你放过我吧。”
袁明饶有兴致的看着被挡住的林含烟:“荣夫人这唱念作打的功夫,真是让人叹为观止。荣岛主,这些年,想必你也是深深折服吧?”
他冲着荣志恒一笑:“我怎么忽然有些同情你呢?”
“你,到底是谁?”荣志桓看向袁明的目光深了深。
项靖阳也从心底里升起一股寒意。
这个人,仿佛是从地狱里来的。
他的目的,绝不会是单纯的投资。
他更像是来讨债的。
袁明对于荣志桓的质疑并不恼:“我是谁?呵呵,我是谁你们总会知道,我现在最关心的,是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人是谁。”
这倒是,荣志桓和项靖阳也很想知道。
“你们不觉得,那个人很熟悉吗?”袁明看着他们问道。
林含烟一直在旁边哭喊着,打扰了他们说话。
袁明皱了皱眉,向那两个劲装男子挥了挥手。
那两个人拿出一根黑色的绳子,三两下就把林含烟捆了起来,见林含烟一直哭闹,又没有什么可以塞住嘴的东西,其中的一个男子伸手在林含烟的脸颊一捏。
林含烟立刻噤了声,她的下巴脱臼了。
荣志桓和项靖阳不由对视了一眼。
干净利落,看得出他们都非善类,是做惯了事的,甚至都不需要问过袁明。
袁明见他们不说话,又问了一遍:“你们不觉得那个面具人很熟悉吗?”
荣志桓没有说话。
项靖阳点了点头,如实道:“是,我觉得我似乎是认识他的。”
袁明的微笑更深了深:“那我们不妨等一等,人生就是这样子,随时随地都可能会有惊喜。我们不妨拭目以待。”
荣志桓瞥一眼兀自挣扎着的林含烟,沉声问袁明:“你把算把她怎么样?”
他感觉到这个袁明,包括那个正在赶来的路上的项靖阳,对林含烟,都不是有什么非份之想,而似乎是,他们要找她算帐。
可是她一生都呆在福岛,能与她有过节的,不过就是自己身边的那些女佣,以及那些她认为的对觊觎她的丈夫的女人罢了。
她见的男人,除了仆人,福岛下属的四岛首领,再无其他。
在来福岛之前,林含烟的过往他是彻查过的,除了死了的那个如明远,再无他人,因为林含烟要留着清白的自己待价而沽,这个女人从小就已经处心积虑了。
她不可能得罪到像袁明和面具人这样的人物。
袁明淡淡看了一眼林含烟:“上天在惩治一个人之前,会先让他得意一阵,过上一段太平日子。这样,在他遭到报应时,才会有切肤之痛。这句话,是我爸爸去世时对我说过的,后来,我读了许多书,才知道,这句话原来不是我爸爸说的,是那个叫盖乌斯·尤里乌斯·恺撒的家伙说的,太哲理,太伟大了。荣夫人,太平日子过了许多年了,也该知道知道什么是切肤之痛了。报应不爽,这个词也很好,我妈妈活着的时候,她总是说头上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很有道理,我曾经是不信的,但是现在我信了。”
“她,是怎么得罪你的?”荣志桓更加的肯定这个袁明是针对林含烟来的。
袁明笑笑:“怎么得罪的我,我自会让你们知道,我现在是想知道她是怎么得罪的那位面具人。这个,挺有意思。在这个世上,有人跟你一样,想做同一件事,多好玩?这么志同道合的一个人,我很期待与他见上一面。很久没交过朋友了。”
荣志桓和项靖阳的心里更加的忐忑。
外面传来骚动的声音。
荣志桓和项靖阳连忙出去看。
院子外面来了十几个带着一式一样银色面具的人,手中自是荷枪实弹。
为首的那个男人,一袭月白色中式长衫,脸上的面具泛着冰冷的光。
荣志桓和项靖阳心中俱是一沉,他和项靖阳的保镖都纷纷掏出了枪与这些人对峙。
白衣面具人一步一步走过来,走上台阶。
他举起右手,手中赫然是一只遥控器。
“荣志桓,这只摇控器的另一端就是你的两个儿子,但凡我有个三长两短,你的儿子们瞬间就灰飞烟灭,如果不信,你尽可以试试!”男人声音冰冷。
项靖阳却是呆了一呆。
这个声音,有些耳熟。
荣志桓马上抬起手,命令众人:“退下!都退下去!”
手下人纷纷收回了武器站到一边。
他看着白衣男人走上来:“你想要什么,我们可以商量,希望你不要伤害我的儿子们。”
儿子对他来说很重要。
白衣男子缓缓放下手,那只遥控器就在他有些宽大的衣袖之中。
荣志桓不由松了一口气。
看起来,这个人真的不是为了钱才来的。
他到底是谁?到底有什么目的?
荣志桓觉得自己都快要急疯了。
他这一辈子,何尝沦落到过这种地步?
不但要寄人篱下,还要看人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