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女佣说着话,时不时的看一眼林含烟。
林含烟果然注意到了慕容以瑶的目光,她疑惑的看着皱着眉与女佣耳语的慕容以瑶。
慕容以瑶一接触到她的目光,迅速的躲开了。
这让林含烟更加的好奇。
她看着慕容以瑶,慕容以瑶却不再看她。
慕容以瑶起身跟着女佣往外走。
林含烟好奇,因为慕容以瑶走之前还匆匆瞥了她一眼,似乎很害怕她会跟过去。
林含烟不由悄悄跟在了后面。
门外的回廊里,一个人影也没有。
林含烟不知道应该往哪一边走。
夜风徐徐,林含烟隐隐听到有说话的声音从左前方的回廊处传来。
她放轻了脚步走过去。
“妙妙,你不能进去,你知道的,事关重大,如果,如果被她知道了你的身份,那,后果不堪设想。”慕容以瑶的声音。
女子低低的啜泣声。
林含烟心中一动。
“妙妙,医生已经看过仁儿了,他也退烧了,你就安心守着他吧,缺人少物,你只管找我,只是,你不能进去见他。”慕容以瑶的声音里带着低低的恳求。
林含烟马上想到,这是女子应该是屋子里某个男人的情人。
她的唇角不由扬起笑容。
看吧,天底下的男人,还不是都一样?
只不过,这个女人应该不是项靖阳的情人,要不然,慕容以瑶也不能这样好声好气的。
屋子里,全场都是项家的人,慕容以瑶刚刚看着自己,一定是因为怕自己这个外人笑话了他们家去!
“以瑶姐姐,我知道,你是好人,你也是为我着想,怕我吃亏。”女人的声音婉转动听,边说边啜泣着,光这样听着,就有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了。
林含烟不由把脚步放得更轻,慢慢走近些,在廊柱的后面藏了身,悄悄探出头去,只见连廊的台阶下站着两个人,慕容以瑶背对着她,另外一个年青女子正站在她的对面。
月光下,女子一身银白色的长裙,身材匀称,容貌端丽,正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林含烟听到慕容以瑶叹了口气:“妙妙,我自己的婚姻是这个样子,别人的,我实在没有资格评价什么,虽然我只管家里的家务事,对于他们在外面的生意并不清楚,便是我知道,他们现在面临的境况并不好,你忍心让他再添一桩愁事吗?你们感情那么好,我这个局外人都能感受到他对你是刻骨铭心的爱。”
被唤做妙妙的女子摇了摇头:“姐姐,我不想给他添麻烦,可是仁儿想见一见爸爸,他这些天病得可怜,可偏偏他爸爸一次也没来看他,如今他已经好了很多,更是缠着我哭闹着找爸爸,我本想带他过来看一眼就走的,可是他病才好,我又怕他吹了风,所以,我就过来看看。可是,我,我到了这里,才知道,原来,原来,他不见我们,是因为——,是因为——”
妙妙说不下去了,用手掩住了脸,哭得更伤心。
慕容以瑶有些着急:“妙妙!妙妙!哎呀,你别哭了,别在这里哭了,要不然,你去我院里好不好?我让人悄悄把他叫出来去见你,你看好不好?在这里,一会儿要是被人发现了,——唉,多不好!”
妙妙放下手,泪眼婆娑:“以瑶姐姐,我就那么见不得人吗?”
慕容以瑶语塞,喃喃道:“妙妙,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的——”
慕容以瑶一时仿佛不知道该怎说说了。
妙妙又压抑着哭了几声,她抬起头,看着慕容以瑶:“我,姐姐,能不能让我悄悄看一眼她,就看一眼,让我看看他们在一起的样子。”
慕容以瑶奇怪:“为什么?”
妙妙擦一把眼泪,脸上露出决绝的表情来:“我就是想看一眼他们俩在一起的样子,如果他们情深意重,恩爱非常,那我这些年的青春就当作是喂狗了,我会带着仁儿和义儿离开他,再也不会回来!”
“妙妙!”慕容以瑶阻止她说下去。
妙妙凄然一笑:“以瑶姐姐,当初是他苦苦追求我,我若不是被他的诚心感动,就不会嫁给他了。可是,直到如今,我才知道原来他还有一头家,他骗我骗得好苦,我想离开,可又舍不得仁儿和义儿,又不忍心让他们没有爸爸。以瑶姐姐,人这一辈子,长着呢,我因为爱他,可以做一个见不得光的人,可是我的儿子们呢?难道也让他们一辈子见不得光吗?一辈子都不能提爸爸是谁?跟他在一起,是我的原罪,我不能拖累我的孩子们,所以,如果他不肯做个了断,那我就带着孩子走,从此,就当我自己是个寡妇吧。”
妙妙泪落如雨。
慕容以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林含烟看得分明,这是一个痴情女子。
她不由从廊后走了出来。
“以瑶妹妹,你怎么在这里?”她含笑看向慕容以瑶。
慕容以瑶震惊,回过头来看着她,那神情仿佛见了鬼一般。
“夫,夫人,您,怎么出来了?”慕容以瑶急得有些结巴,想来是怕被林含烟笑话他们项家有这样的丑事吧?
她越是这样,林含烟的心中越是得意,仿佛抓到了慕容以瑶与人私通的小辫子一样,让她无比的兴奋和解气。
“我见妹妹出来了,正想找妹妹说说话呢,原来妹妹这边有事。”她笑盈盈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