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婉护住儿子:“明远,明远。”
如明远挣扎着爬起来,被丁婉死死拉住,如明远的眼泪落了下来:“含烟,我们走,我们走,你说过的,天涯海角,都会跟我走!”
荣岛主和夫人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荣志恒把林含烟揽在了怀里。
如明远如魔怔了一般,不顾双亲的阻拦,一定要过去拉林含烟。
如青扬的年纪,再加上生气,哪里还制得住一个失心疯一样的儿子?
白子炎挣脱开母亲的手,帮着如青扬一起抓住如明远。
他拍打如明远的脸:“明远,明远,你醒醒,你醒醒,我们是在福岛,我们在福岛,你睁开眼睛看看如叔叔和阿姨!”
他在如明远的耳边大喊。
他抱住了如明远的腰,不让他上前,不让他动。
如明远的脸上是两行泪,嘴里兀自说着:“含烟,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们现在走,我们走好不好?含烟,你原谅我。”
一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孩子一样的哭着,求着。
“含烟,对不起,跟我走,跟我走,我们走。”
白文山不得不出手帮着儿子一起拉住如明远。
他低声对如青扬道:“青扬,把他的嘴堵上吧。”
如青扬如梦初醒,一把抢过丁婉手中的帕子,塞到了如明远的嘴里。
如明远呜咽着,眼睛只看着林含烟。
汪凤看着站在荣志恒身后,低垂着头,摆弄着衣角的林含烟,提高了声音道:“林小姐,明远是得了失心疯了,你就给他一句话,让他断了念头吧!”
这句话,令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林含烟。
如家的热闹,他们只当是热闹看了,可是始作甬者,却是这个此刻一言不发的女人身上。
林含烟张皇的抬起眼睛,大大的眼睛蓄满了泪水,却不是看向如明远,而是看向荣志恒,她的红唇一抿,大颗的泪珠落了下来,一句话也不说转身就要走。
荣志恒的手背被泪珠烫到,心更是。
他一把拉住了林含烟搂在了怀里,回过头对着汪凤吼道:“关含烟什么事?是如明远自己发疯了!”
一句话,令所有人都禁了声。
连挣扎的如明远都停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荣志恒和林含烟。
林含烟的脸埋在了荣志恒的胸前,哭得轻轻颤抖。
荣志恒满脸的心疼。
荣岛主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志恒,你说清楚,你和林含烟,还有明远,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林含烟,是不是明远的女朋友?”
朋友妻,不可欺!
这是最基本的江湖道义,即便荣家高高在上,是他们吉祥如意四岛的主子,可如今毕竟时代不同了,他们也不得不在表面上维系一个良好的关系。
如果志恒做下这种鸡鸣狗盗的事,那他的威信就会大打折扣,以后还如何统领其他四岛?不过就是个女人,用得着闹得这么难看吗?
而荣夫人不由狠狠瞪着在儿子怀里的这个女人。
这个祸水,如果她让自己的儿子丢脸,她绝不会放过她,也绝不会允许她成为福岛的女主人!
荣志恒冷冷一笑,对着父亲道:“含烟是我的女朋友,如明远,你最好放明白些!”
这句话,饱含威胁,任谁都听得出来。
“志恒!”荣岛主大喝一声。
“明远是你的兄弟,女人如衣服,明远是你的手足,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威胁你的兄弟?”这个面子,他必须要给如青扬,也是给其他的岛主。
他的目光也落在了林含烟的身上。
丁婉看着怔愣着的儿子,心中哪里还有不明白。
她流着泪抚上儿子脸:“明远,妈求求你,求你了,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如明远一言不发。
丁婉看着白子炎:“子炎,好孩子,你们兄弟俩最好,你把明远带走吧。”
白子炎神情一黯,他狠了狠心:“明远,我们走。”
他以掌为刀,打算劈下去,却被如明远抬手拦住了。
他的目光缓缓转动,这是从开始到现在,他的眼睛第一次有了转动。
最后,还是落在了林含烟的身上。
这一次,他的声音平静清晰:“含烟,汪凤阿姨说得对,你给我一句话,断了我的念头吧。”
在荣志恒怀里的林含烟闻言,似乎哭得更厉害了,更往荣志恒的怀里缩了缩。
荣志恒立刻恼道:“如明远,你别太过分!你断不断念头关含烟什么事?要死你自己死去!”
白子炎紧紧攥了攥拳手,感觉到了父亲抓着自己手臂的手紧了紧。
白子炎知道父亲是在警告他冷静。
白子炎侧头看向如明远。
他英俊的侧脸,如刀削过的雕刻一般,连肤色,都已是死寂的。
他的心,该是怎样的痛?
白子炎真想一记手刀劈下去,然后带走这个痴情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