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爷爷居然隆而重之的请二哥一家四口回来,还要他们全部都出来作陪。
看着坐在对面的宋云卿,不卑不亢,再无当年的小心翼翼,诚惶诚恐,反而是自己,落得一身的小家子气和满心的伤痕累累。
慕正初看着坐在面前的一人,露出慈祥的笑容:“怎么没把Leo和阿Moon带过来?”
宋云卿笑笑没说话,若论揣着明白装糊涂这种事,谁做得最出色?非这位慕老爷子莫属了。
慕熙臣淡淡地说:“小孩子太皮了,活泼得很,这边环境陌生,就不带他们来了,免得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慕志诚冷哼一声:“什么意思,怕我们吓着你的宝贝儿女?你们这样也能带好孩子?爷爷奶奶和太爷爷不认,整天呆在个不着边儿亲戚家里,能有什么好教养?,长大了怎么做人?“
慕熙臣目光一冷:“我小时候不也没人教吗?只不过是遗传而已。“
慕志诚语塞,涨红了脸,跳了起来:“你什么意思?啊?你把话说说清楚!你这是指责我吗?我是你老子!你还有没有王法了?有没有伦理道德了?“
慕熙臣看也不看他一眼,只看向慕正初:“爷爷该明白,我在慕家从来不是一个受欢迎的人,我可以忍受,但我的孩子却不能。您能理解吧?“
慕正初轻咳一声:“志诚,你看你成什么样子?“冷厉的目光看过去,慕志诚梗着脖子坐下来,范娟妍不由看得皱眉。
其他人见怪不怪,这对爷子见面就掐,从无例外过。
“熙臣,听你大哥说,盛安集团加入了联建项目,你是盛安的CEO?“慕正初切入正题。
慕熙臣的手一直握着宋云卿的,闻言看了一眼角落中的慕熙卓:“是。“
慕正初皱眉,表情有些沉痛凝重:“盛安是个什么来头?你有股份吗?还是年薪?RS国际如今是你大哥在代管,那可是你多年的心血,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看孟家,再看看咱们家,你如今也是儿女双全的人了,不要再任性了好不好?像个小孩子一样,耍耍脾气就算了,还是应该回到咱们自己家来,你说是吧?云卿?“
慕正初目光慈祥的看向宋云卿。
慕正初最擅长的就是粉饰太平。
之前的那些明里暗里的拆台,那些疾言厉色,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面前的这一位就是一个慈祥的,风烛残年的,可怜的,用心良苦的老人。
可惜,现在的宋云卿不是当年的那个无知少女了,谁的话,什么话都能当真,她轻轻一笑:“熙臣的事,我不插手,他自己喜欢就好,做什么我都支持他。”
“哼!少来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难道他杀人放火你也支持?”慕志诚对宋云卿嗤之以鼻。
宋云卿的目光闪动,看向慕志诚:“没错!他杀人放火我也支持,因为他的事一这一有他的理由,他是我的丈夫,他的理由在我就是真理。”
“不可理喻!不知所谓!”慕志诚怒视着宋云卿。
宋云卿无所谓的看着慕志诚:“我从来不需要别人的理解和明白,我和慕熙臣两个人彼此理角就足够了。”
宋云卿说完再也不看慕志诚,她看向慕正初:“盛安是熙臣与向个朋友运作的,他们之前的融资募股以及合并收购的工作都是锐逸做的,公司实力没有问题,发展前景也很好。”
慕正初的面上风平浪静,目露欣赏:“早就听说了你在锐逸做得不错,锐逸在业内口碑很好,现在你经营着宋氏传媒,责任重大,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跟家里说,都是一家人,不要客气。”
宋云卿浅浅一笑:“谢谢,不用,宋氏传媒是我外公的心血,发扬光大是我的本份。”
“有志气!哲圣兄泉下有知,自当欣慰。”慕正初一派长者风范。
慕熙臣与宋云卿都不再说话。
场面一时冷了下来。
慕正初看向慕熙曼:“熙曼,你陪着你二嫂到处走走吧,你们年轻女孩子间总有些话题好聊,在这里呆久了,难免有些烦闷。”
还不等慕熙曼表态,慕熙臣握着宋云卿的手,不动声色地说:“不用了,云卿是陪我来的,就留在我身边陪着我好了。”
白灵云撇嘴:“哟,二少爷这是怕我们吃了你的心上人不成?”
慕熙臣毫不犹豫:“没错,还真是怕有人伤害了她,五年前发生的事,我还记忆犹新,云卿一离开我,说不定这楼梯上就又掉下一个人来,这在场的人,只怕又要集体做证说是云卿所为,这样的当,上一次就足够了,不能再有第二次。”
“你!”慕志信和白灵云,慕志诚与范娟妍齐齐变色,不由面红耳赤,气急败坏。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就是啊,二少爷,你怎么能这样冤枉我们?”
“我有说错吗?”慕熙臣的目光在众人面上一一扫过,很有默契的,所有人都别过了目光。
“熙臣,这件事是他们做得不对,今天都在,我替他们给云卿道个歉。云卿啊,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不要再计较这件事了,看在我这行将入土的老头子的份上,慕家对不起你,希望你能不再记恨。”
这一席话,说得不可谓不重,以慕正初的身份来道歉,如果宋云卿不原谅,就是连慕正初的面子都不给,那宋云卿未免也太跋扈,不进人情了。可这样的以身份压人,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慕熙臣的手不由收紧。
宋云卿别一只手拍拍他,不急不缓的说:“慕老言重了,当不起慕老这声对不起,当年的事,差一点置我于死地,大家不是也都以为我死了吗?还好当年有另一位女孩子的死混淆了视听,让我躲过一劫。”
宋云卿的目光看向慕熙卓,慕熙卓猛然一凛,不明所以的看着宋云卿。
宋云卿却已转过了目光,转移了话题:“有些事,发生了就无法再抹云,我可以不追究当年的责任,比如起诉某些证人的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