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好好练,我可等着你能顶替我的那一天呢!你早就顶替我,我好早一点退休。”向文迪满怀期待。
“姑父,你又想偷懒,哪有您这个岁数就想着光荣引退的?”孟阳试图纠正姑父院长。
向文迪不为所动:“我都跟你姑姑说好了,等我退了休,就带她一起周游世界去。不能等我老到走路都费劲才带她去吧?患者永远都有的,所以年轻的医生都带一带,带好了,咱们就轻松了,你说是不是?”
“姑父,患者是天,你应该以患者为重!这可是您上课时给我们讲的!”孟阳抗议。
向文迪笑道:“我有说过吗?我那都是骗你们热血青年的!”向文迪非常的不以为意。
孟阳苦笑:“姑父,你是个假老师。”
向文迪嘿嘿一笑,推开办公室的门,立刻惊呼:“老婆?你怎么在这里?”
孟泰然坐在椅子上看书,听到声音抬起头:“忙完了吗?下班吗?”
“你来接我下班?”向文迪惊讶。
跑到窗边看了看外面:“我看看太阳是从哪边出来的?”
孟泰然被他幼稚的行为逗笑了:“西边出来的,那你要不要跟我走呢?”
“要!必须要!”向文迪轻轻在孟泰然脸颊上亲了一下。
孟阳用手中的书挡住眼睛:“哎约,儿童不宜啊,没事就酒狗粮,可怜可怜我这只单身狗吧。”
向文迪已经脱下了白大褂,挂好了,穿上外套:“喏,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啊,我走了,你留下来全权处理突发事件吧!”
孟阳垮了脸:“为什么?姑父,这不公平,你们去吃饭,我也要去,说不定还能碰到个漂亮姑娘,来一场美丽的邂逅呢!”
向文迪拍一下他的头:“尽想着美事,跟我们出去吃饭,你就一锃亮的大电灯泡,漂亮小姑娘都被你照跑了。老老实实的看好家吧,院里的护士那么多,你怎么不考虑挑一个带回家?我看她们对你都挺有好感的。差不多的,你就从了罢。”
孟阳怪叫:“不能这样坑我,你可是我最尊敬的长辈!”
“打住,别带这么高的帽子,这句话你没对爷爷说过?没对楚教授说过?切!我才不信呢!”
向文迪拉过孟泰然:“老婆,我们走!”
孟泰然一直笑着看他们俩逗嘴呢,闻言与向文迪一同走出门,将一大摊子交给了孟阳处理。
“老婆,你来接我,我请你吃大餐吧。”
“可我想减肥呢。”孟泰然撅嘴。
“减什么肥啊,现在这样子最好了,多一分显胖,少一分嫌瘦,你这样子最好看了。
孟泰然失笑,向文迪现在说起情话来,真是信手拈来。
两人面前放着丰盛的晚餐。
向文迪给孟泰然倒了一杯红酒:“说吧,老婆,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孟泰然接过杯子,晃了晃:“你怎么知道我不开心。”
向文迪一脸得意:“我是你老公啊,这是最基本的察言观色了。”
孟泰然拿向文迪狂秀恩爱的样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喝了一口酒,孟泰然慢慢把今天纪东来打电话的事说了出来。
“文迪,我只是有些心烦罢了,心里有股无名火,又发泄不出去。我本来想跟孟文说,我退出这个项目,开始休假。可是,这是对孟氏的极端不负责,我不能那样做。但,让我面对纪东来,我很难受。”孟泰然的眉头紧锁。
向文迪在孟泰然说话的时候频频点头,听到最后,放下手中的杯子。
“泰然,你心里,还有他吗?”向文迪轻轻地问。
孟泰然刚要恼,向文迪一摆手:“泰然,我不是在吃醋,在试探。我们夫妻这么多年,你什么样的人,我完全清楚。其实,纪东来在用一个最有效的招数扰乱你——耍无赖。”
向文迪握住孟泰然放在桌边的手:“泰然,你刚开始被迫接下这个项目的时候,心中就是坦荡的,因为你明白自己的心,你对他早已放下,从未后悔,或者,就算后悔,也是后悔曾经与他相恋,那么过去,对你而言就是毫无负担的。纪东来是个极端自私的人。他为了追求自己的利益,是个连灵魂都可以出卖的人,现在以他的资历,可以说在小范围内可以呼风唤雨了,于是他开始感到自己的内心空虚,其实无论闻以梅怎么爱他,他都不会领情,也不会在乎的,他不爱闻以梅并不是因为他爱你,他爱的是他自己而已。”
“你想想看,如果他爱你,那么这次的事,他理应躲着走,爱的真谛是成全,不是占有。可是,他呢?他想一直拥有他妻子和妻子的家人提供给他的坦途,又想用你这个与闻以梅完全不同的女人来填充他空旷的精神世界。至于你和闻以梅的想法,却不在他的思考范围之内,所以这个人,极端自私,且危险。但是,泰然,你是孟泰然,你有你的职责在身,那份扭曲的感情不是你想要的,所以,什么都不必想,不必在乎,就做你该做的事,我一直在你身边,永远在。”
向文迪的话,如一股轻缓的暖流,流过孟泰然的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