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叶被苏梦月说的心动,可是苏梦月却又久久说不到点子上,真是让她抓耳挠腮。
“你的嫁衣绣完了?这个老皇上一天一个样儿,天天改你们的成亲日子,简直让人抓狂!”苏梦叶埋怨着。
苏梦月被她说的脸红,低头羞涩道,“快了,姨娘说女人的嫁衣一生只穿一次,一定要绣慢一点,不能出丝毫差错!”
即便是与程潜相知,也免不了对未来的惶恐和不确定,只能通过嫁衣来稳定自己的心,婚礼没有两个姐姐盛大,嫁妆也会少很多,接连三场成亲礼,怎么可能在心里没有个比较?
苏梦叶笑着挑了挑眉,抬手顺了顺苏梦月的头发,“四姐,放心,就算是你成亲的时候没有二姐的盛大,可是我一定会让你的婚礼更实惠!”
苏梦月笑,伸手给苏梦叶整理了一下衣襟,“二姐是嫁给王爷做王妃的,我不会和别人比,只要自己心里欢喜就好,你放心好了,”一边说着一边下了软榻,“我知道你一定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找父王问清楚,赶紧去吧,好些事情父王都听你的,你去劝劝也好,姨娘说,如果父王因为叶典军休了宁文韵,不仅会让叶典军成为罪人,也连累父王的名声!”
看着苏梦月走远,苏梦叶有些惊讶,原来她的四姐一直这么聪慧过人。
不过有一点苏梦月没有想到,那就是宁文渊的真正意图。
宁文渊根本就是打着报复宁文韵来的,同时也不放过父亲。
不管父亲休不休掉宁文韵,都不会落个好名声。
不休宁文韵,跟着父亲的那些人一定会心寒。
休掉宁文韵,即便是救回了叶典军,叶典军在王府也待不住。
所以父亲这是注定没了人又丢了名声,只是不知道这一招是老皇上发出来的还是宁文渊自己弄出来的。
苏梦叶迫不及待溜进青松里,迎面就撞上了檀木,嘻嘻一笑,低声道,“檀木姐姐,爹爹在呢?”
“五小姐现在怎么懂礼了?以前来了青松里,可是直接往里闯的!”檀木取笑道。
苏梦叶吐了吐舌头,她这不是心虚加上知道父亲正心烦,怕被逮个正着嘛!
“五小姐进去吧,王爷正在书房和廖先生周长史谈事情呢!”檀木举了举手中的红檀木托盘,“奴婢还要去给王爷换茶去呢!”
苏梦叶就知道檀木贴心,用换茶水提醒她,爹爹现在正心烦呢,而且是商量了许久都没有头绪,不然也不会换茶这么麻烦。
苏梦叶偷偷从书房的侧门绕进去,坐在了专属于自己的地盘上,隔着屏风听外面的动静。
“王爷,属下和吾秀一直跟着您,从我们十来岁给您牵马拽镫,到现在在王府里有一席之地,都是得王爷提拔和看重,吾秀一早就让人给属下送了消息,他说他对不起王爷您的栽培,现在还连累王爷的名声……”
苏梦叶挑眉,是周淮海的声音,她就知道以叶吾秀那样的硬汉,若是父亲真的为了他休掉了庶妃,他一定会痛苦一生。
“你们跟着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说起来,你们从小无父无母,从不懂事就跟着我,一起上阵杀敌,吾秀甚至还救过我的命,在我的心里从来没有将你们当成外人,你们一直都是我摄政王府的一份子,不管是谁出了事,我都不会袖手旁观!”苏岚秋说的铿锵有力。
苏梦月却蹙眉摇头,硬汉的硬伤就是不懂得直路走不通就绕圈走的道理。
廖先生声音略显沉郁,“王爷真的不考虑我的意见?这件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几位皇子却都隔岸观火,他们现在等的就是您的示好,只要您一句话,他们一定都迫不及待的出手将吾秀捞出来,再说了,吾秀的事儿当真算不得大事,那个纨绔小子我也见过几次,要么街上调戏人家闺女,要么就招猫逗狗,听说之前还曾经打断了一个秀才的拇指,害的那个秀才一辈子再也不能参加科举,吾秀如果不是实在看不过眼儿也不能动手,王爷也知道吾秀上过战场,一出手就重,打断一条腿真的是轻的,这些对于那些想要拉拢您的皇子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只要王爷想要靠过去,那些皇子一定敲锣打鼓燃放鞭炮礼花欢迎,别说帮忙弄出叶吾秀,就算是给王爷组建一个侍卫队都没问题。
苏梦叶皱眉,就听苏岚秋道,“连自己的女婿都靠边站,廖先生还是别提那些皇子皇孙了!”
在苏岚秋心中,正人君子会救人于水火,隔岸观火这种事儿,能做出来的人都不是什么好鸟!
而让苏岚秋接受不了的,就是英亲王的不动声色,之前还觉得这个人有些担当,却没有想到不过几天,就露出本来面目了。
苏梦叶也是有些惊讶,英亲王没有出手?
也是,这件事现在闹得风风雨雨,皇宫里的老皇帝正捧着茶看好戏呢,此时不管是哪个皇子出手帮了苏岚秋,都会成为老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此时当然是一动不如一静。
苏梦叶挑了挑没,一时竟然也想不出好办法,这种左右为难的事情,她原本还想着曲线救国,让英亲王出手,现在看来只能是想想了。
其实,英亲王出手也无可厚非,女婿帮着老丈人天经地义,若不是心虚,怎么会避嫌道这种程度?
不得不说,苏梦叶心中有些失望,更有些心寒。
苏梦晗嫁过去还没有几天,这老丈人家的事情就有多远躲多远,可以想象若是有一天摄政王府坍塌,英亲王会怎么对待苏梦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