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王妃又惊又怒,那些东西都是上好的,有内造的,也有外头人送上来的,千金也难买一件的,王爷竟然就这样大大方方的,连问她都不问一声,就给了那个小傻子!
仿佛是嫌侧王妃还没有生够气,陈妈妈又道:“这些还不算,王爷还让人从账上划了一千两银子到五小姐的名下。”
侧王妃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她辛辛苦苦地为苏岚秋操持这个家,自己的女儿还没有得到这么好的待遇,一个小傻子,凭什么要越过她的女儿去!
“王爷还让高嬷嬷挑了十三个丫头,两个媳妇子,两个婆子到香雪海去伺候,卖身契是直接交给了五小姐……”
“够了!”
侧王妃一拍桌子,陈妈妈吓得立马就噤声了。谁不知道这位侧王妃心狠手辣?万一不小心惹得她不高兴,陈妈妈今天这条小命就难保了。
“那几个丫头媳妇子的,你给我好好地去调查一下底细,看看有没有松动的地方。”
陈妈妈迟疑了一会儿,才说道:“那些丫头们倒也还罢了,都是些外头人丫子买进来的,除了一对双生姐妹花彩荷和彩莲之外,都是孤身一人了。这彩荷和彩莲的娘张文家的就在香雪海伺候着,张文是外头王爷的私产,一处茶叶店的掌柜的,这一家也不好撬动。至于另外一个媳妇子李荣家的更是一块硬骨头,那李荣是跟着王爷的,一个闹不好,这件事情怕是要捅到王爷那里,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
侧王妃冷冷地说道:“你的意思是,竟然拿香雪海那一群小丫头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陈妈妈被侧王妃冰冷的眼神吓得一个哆嗦,连忙道:“奴婢不敢!香雪海里还有两个粗扫的婆子,钱婆子和孙婆子。那孙婆子也就罢了,只有钱婆子是个寡妇,生了个女儿长得还有几分姿色,一直想放进来的,儿子是个混账东西,吃喝嫖赌无一不沾的,还在外头欠了一大笔赌债……”
“这就好办了。”侧王妃喜形于色,“你去找到这个钱婆子,就说了是我说的,只要她肯为我办事,她女儿立马就能在我身边当差,至于她儿子的赌债,我也会还清了,还会给她儿子找个正经营生做。”
陈妈妈答应着去了。刚走,丫头碧玺就进来说,王爷正气哼哼地往这儿走呢。
侧王妃心中有些惴惴不安,但还心存几分侥幸,想必还是因为昨日苏梦语的事情而生气呢。
因而苏岚秋气哼哼地进来的时候,侧王妃还笑脸相迎呢:“王爷今日下朝怎么这么晚?妾身已经吩咐小厨房炖汤了,给王爷补补身子。”
苏岚秋大手一挥,差点将侧王妃给推倒:“喝汤倒是不用了,本王怕喝不起!”
侧王妃心中“咯噔”一跳,脸上的笑容就换成了楚楚可怜:“王爷这是说什么玩笑话呢?妾身怎么听不懂呢?”
苏岚秋斜睨侧王妃一眼,见侧王妃身上绫罗绸缎,满身珠光宝气,不由得想到昨日苏梦叶身上的那一身别人不要了的旧棉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穿的真是好体面!”
侧王妃隐隐约约猜到了苏岚秋还是因为苏梦叶身上的旧棉袄缘故,一面在心里咒骂苏梦叶,一面温柔地解释道:“王爷不会还是因为叶丫头的事情生妾身的气吧?这件事情的确是妾身疏忽了。昨天王爷把小语叫过去责罚了一顿,妾身就赶紧将针线上的人都叫过来训斥了一顿。都怪妾身管家无力,让那起子小人奴才欺负了叶丫头,妾身已经责罚他们了。”
“你如果真的管家无力的话,那这个家就不要管了。”
侧王妃惊了一跳,她辛辛苦苦熬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熬到了现在的位置,如果让她将管家权力拱手让出去,她这么多年的心血就全白费了!
“王爷,您这是要逼着妾身去死啊!妾身到底做错了什么了,竟然让王爷嫌弃到这种地步!”
“你做错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苏岚秋越发地不耐烦起来,娶妻娶闲这句话一点都没有说错。侧王妃虽然姿色过人,但到底是小门小户里出来的,品性难堪大任。
侧王妃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便计上心来,如今只能弃车保帅了:“王爷可还是因为小语的事情而生妾身的气?小语年龄小,是妾身的幼女,妾身便有些宠着她,加之她聪明可爱,谁见了她不夸上一夸?就连王爷平日里不也最宠她吗?这才将她宠得无法无天了。昨天是她做的不对,欺负了叶丫头,也是妾身的不是,求王爷原谅妾身吧。”
侧王妃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苏岚秋的火气更是蹭蹭蹭地往上窜:“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本王将她宠成这个样子的?叶丫头从小就没了娘亲教导,孤零零一个人,又病了好些年,你这个做庶母的,不说好好地对待她,这么些年竟然还让她过得比下人还不如!”
想起昨日去偏院看望苏梦叶时的凄惨景象,苏岚秋就一阵心痛。是他疏忽了,他是不喜欢苏梦叶的亲娘,但也绝没有迁怒苏梦叶的意思,再怎么说,苏梦叶也是他的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