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冰的声音，褪去了原本的锐利，变得格外沙哑脆弱，他背对着赤焰，整个人都蜷缩成了一团，身体发抖得厉害，赤焰伸手去探，却摸到了一手的冰凉。

哭了……？

赤焰连忙翻身坐起，随手点了床头的烛台，果不其然，看见了慕冰脸上满是泪水。

这是做了什么噩梦，怎么哭成了这副模样？

赤焰拧着眉，轻轻推了一下慕冰的身体，可慕冰仿佛毫无觉察，整个人紧绷得犹如濒临死亡的河虾，只知道无谓的挣扎，“我要杀了你，畜生，混账东西！”

慕冰的啜泣，渐渐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吼叫，还有狠戾的发誓。

赤焰听得有些心惊，怕他入了梦魇，连忙用力拍拍他的脸，“慕冰，醒醒，醒醒！”

这一通忙活下，慕冰的啜泣声渐渐小了，他茫然的睁开眼，正好对上赤焰的双眸，“赤焰？我怎么了？”

他刚才，做了很长很长的一段噩梦，那些梦境，仿佛又让他回到了当初的黑暗的日子，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有被动的承受，然后在日复一日中累积下刻骨的仇恨，直到成功复仇。

那一切，他明明不愿意再回想，却总是不受控制的在脑海中循环。

“做恶梦了。”

赤焰没有说他哭了的事情，只是淡淡道，“像野兽似的大吼大叫，把我吵醒了。”

慕冰怔了怔，“对不起。”

幸好，只是像野兽一样大吼大叫……

“你自己睡吧，原来的屋子睡。”

看着慕冰眼底的红血丝，赤焰多少猜到，他今晚怕是再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