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施主来的时候,头发是梳成朝云髻的,饰物之类,一样都没少,可昨个夜里向贫僧告辞时,那施主却已经带上了一顶僧帽,脸色也十分苍白,像是失血过多导致虚弱的模样。”
步非烟的眼睛越发赤红了。
按照眼前的这条发辫来看,绑架墨云的人,怕是真的割了墨云的头发,甚至故意把头发留在这城隍庙,就是为了让他发现,好用来威胁他。
难道那人真的不怕中洲皇室,敢杀了贵为长公主的墨云?
步非烟越想越心惊,心绪暴躁到了极致,朝着身边的手下怒吼,“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
他在军中多年,早就习惯了以冰冷的姿态面对一切,极少有这样怒气暴烈,朝着手下大吼大叫的时候,这,怕是第一次。
手下们哪里见过这样变了性子的步非烟将军,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忙着查人去了。
只留下步非烟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城隍庙里。
步非烟仿佛看不到战战兢兢的和尚与百姓,只小心翼翼的握紧了发辫,任凭那缀着蓝色宝石的银饰磕得手心发疼,隐隐刺破掌心的皮肤。
他回过头,看向了城隍庙的庙堂之上,供奉在座的弥勒佛一脸慈祥,可在他的眼里看来,那笑容却刺眼得很,像是在嘲讽他。
他真是个废物。
夫人被人挟持了,而他却像傻子一样,被对方耍得团团转,如今,墨云很可能在被对方折磨伤害着,他却还找不到半点准确的线索。
等等!
步非烟的瞳孔骤然一缩。
墨云充其量,也只是他用来当替罪羊的利用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