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君庭听了她抱怨似的话，微微一笑，“无所遁形？你瞒了我多久？你很厉害。”

苏若水只好避开他的视线和追问，“我没有什么瞒着你的事，厉先生，你不相信也没有办法，我该走了。”

厉君庭却拽着她不让走，“我的话还没说完。”

“你还想说什么？”

他见她如此抗拒，心渐渐也凉了下去。

“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那本日记你留着也好烧了也好，随便你吧。”

“你这是在驱逐我吗？我不是故意出现在你面前的，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这辈子都不会见到你……”

苏若水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这辈子，你都不想见到我？”

“我……”她无言以对。

厉君庭打断了她的话，“你是不是又在想什么伤人的话？如果是那些话，就不必讲了，这些伤人的话我听的已经够多了。”

苏若水惊讶地抬起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厉君庭苦笑，“那你又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要如此的摇摆不定？”

苏若水看着他，他的双眸炯亮，仿佛可以照亮整个世界。

“是我摇摆不定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我躲得远远的依然能够撞上你，为什么你不说这是你的问题呢？”

厉君庭听了她的话，长长的眼睫毛轻颤。

“所以，你是想让我消失在你的世界里吗？”

“……”

“如果你是这么想的，我会让你得偿所愿的。从此以后，你不会再看到我了。”

他蓦地松开了苏若水，大步流星地离开。

明明任由他这么走就可以了——

“等等！”

苏若水拽住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的嘴唇嗫嚅。

“何必如此？我并没有那么说的意思，我觉得现在这个情况就很好了，就这样……”

她的话还没说完，唇被厉君庭封缄住了。

气息交叠，只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情。

苏若水惊讶地看着他，双目圆睁。

“苏若水！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看不透你的心，可是我已经不想再囚禁你了！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肯飞离我的身边呢？这不是你的愿望吗？能飞多远就多远，又为什么要在我在周围盘旋呢？”

他话里带着一丝绝望和哀求。

苏若水鼻头一酸，眼泪又止不住掉落下来。

“我不是……我不是在你的周围盘旋，我……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这一切到底算什么……”

“你说这一切到底算什么？”他的话突然软了下来，“不要……不要每次都这样……”

“什么？”苏若水怔怔地问道。

厉君庭抬手，擦去她的眼泪，“不要在我面前哭。”

苏若水这才发现她满面湿濡。

她慌张地用手去擦，“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厉君庭的手突然停住了。

他慢慢的把手收回去，背到了身后。

“因为你已经习惯在我的面前落泪了吗？是我……带给你那么多痛苦吗？难怪，难怪你这么想逃开我，难怪……你不会原谅我。”

苏若水听着他的话，呆呆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