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被同情了吗？

还好厉雪薇的手劲不大，苏若水上了一层粉底之后，就看不出痕迹了。

但是嘴角火辣辣的疼，她咬破了自己的口腔，光是舌头碰到都会疼。

可事情还没完。

苏若水意料到孙燕萍回来替她女儿找场子，她戴好面具，披上披风，提前出了更衣间。

岳相依让女士和男士们待在两个房间，等大家都准备好才出去。可是苏若水现在，已经不想跳舞。

反正不是和君庭共舞……

乐队正在舞台上调整乐器，宴会厅只有侍者，和寥寥几个不打算跳舞的贵宾。

一个男人站在舞池中央，他戴着面具，身形高挑。

他朝苏若水望了过来。

苏若水一下子就认出来了，他就是那个站在窗边，似乎是在看她的男人！

对方也认出了她，勾了勾唇，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离开了。

苏若水满心的疑问，但追上去会不会出事？只是她犹豫了一下，那个男人就不见了。

这时，更衣间的门开了，大家都涌了出来。

岳相依的声音从音响中传来，“第一首华尔兹，是《蓝色多瑙河》！”

苏若水愣了愣，她没有走进舞池里，而是站在舞池边上，看着找到彼此面具的男女脱下披风，翩翩起舞。

算了吧……苏若水心想着，转身想去把面具脱下。

一只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苏若水抬起头，一眼就认出他是谁了。

她复杂的眼神落入男人眼中，他的笑染上一丝苦涩，清朗的声音也变得浑浊。

“……我事先可不知道是你。”

这面具本来是厉雪薇的。

苏若水轻笑一声，如果她知道她把她心心念念的“砚丞哥哥”送到她面前，会不会气到发疯？

“陪哥哥跳一曲吧。”江砚丞低声说，“一曲就够了。”

苏若水本来是想拒绝他的。

可是他这样的语气，让她不忍心。不知不觉，就把手放到他的掌心里了。

江砚丞绽开了微笑，看的苏若水又是一愣。

似乎在她到厉家之后，就没见他这么笑过了。上一次他露出这样纯粹开心的笑容，还是在江家的时候。

两个人走进舞池，苏若水除下披风的那一刻，不少男士发出了可惜的喟叹。

她把手搭到他的肩上，尽量克制着彼此的距离。

苏若水低着头，没有看见他的目光。

这样就够了，他的目光是如此的眷恋和满足，望着她娇嫩欲滴的樱唇，硬生生地挪开了视线。

在江家的那些日子涌上心头，苏若水心生愧疚。

“对不起。”

她一直假装看不到，可是……可是，她也会感到难受。

“妹妹需要对哥哥说对不起吗？”

江砚丞克制住自己拥抱她的欲念，只是轻嗅她发间的香气，便已经无比满足了。

他这么强调彼此之间“兄妹”的身份，反而让苏若水更难受了。

“阿姨的情况很稳定。”江砚丞说，“若水，只要你想，随时，我都能让你和阿姨去国外。阿姨的病会得到治疗，你也能过上平静的生活。”

他的话顿了顿，“没有我的平静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