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兴遭受如此奇耻大辱,气的浑身哆嗦,却也不敢继续待下去了,赶紧拽着自己的父亲女儿走人。
韩宇叹口气:“小语,你何必呢,”
花语脸上的骄矜之色褪去,浮现出几分无奈:“这个李兴吃里扒外,如今傍着忠勇侯府,为齐王效力,肯定是恨不得父亲你快点落马的,李兴既然教唆李颂春专门来招惹我,想要以家教的问题还坏父亲清誉,我就帮他一把。”
韩宇道:“这些官场上的事情,小孩子不要掺和,把一切都看的太明白了,未必是好事。”
花语知道韩宇在担忧什么,只是道:“父亲以后不必和李兴走过场了,如今两家交恶,我们也就不用跟李家人演戏了,落得清静,至于其他的事情,父亲不必担心,齐王好大喜功,专横骄奢,绝非明主,别说老天不会让他继承大统,就是当今的摄政王也容不下他。”
韩宇有些心酸。
他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这个女儿就对朝堂上的事情了如指掌了,甚至暗中帮助他躲过了好几次算计,若小语是个男子,睥睨众生,纵横天下,绝对是一方枭雄,然她是个姑娘,韩宇还是希望她和别的姑娘一样在家里绣花看书的。
只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花语让韩宇先回去,自己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才转头看向一旁的抄手游廊:“你怎么出来了?”
余靳淮外面披着一件虾青色的长衫,站在黑沉沉的廊柱边上像极了一枝挺拔的青竹,浑身都带着几分飘然世外的意思,嗓音淡淡:“花小姐好大的威风。”
花语提着裙摆上了抄手游廊,停在他三步开外,笑了一声:“这算什么?换成两年前我我十四五岁的时候,能抽的李颂春跪在地上喊我亲爹——我如今已经是顶好的脾气了。”
余靳淮似乎是对她这“顶好的脾气”有些怀疑,没说话。
花语顿了顿,问:“怎么,你是我父亲的故人?”
余靳淮看向她:“缘何有此问?”
花语道:“你不想见他。”
“是,你父亲认识我。”余靳淮倒也没有否认,他跟花语的接触不多,但是知道这姑娘绝非池中物,就她刚刚对韩宇说的那些话,就足可以见得她胸中沟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还相信他只是一个猎户。
他眼角下垂,眸光落在花语修长白皙的脖颈上:“你方才,提到了摄政王。似乎他在你心中很是暴戾?”
花语啊了一声,顺势坐在了扶手上,“摄政王嘛……怎么说呢,我挺讨厌这人的,我觉得吧,他有点娘们唧唧的,要我是他,早就自己坐龙椅了,这样子这天下就要安定的多,他偏要为了一个好听的名声辅佐小皇帝……太过于迂腐。“
余靳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