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恕说:“姐姐会生气。”
沐月知道他说的姐姐是谁,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意味的笑了一下,转身坐在了一个大集装箱上,“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许恕说:“没有拿到东西,当然是继续找。”
沐月摸着自己的下巴道:“虽然我猜八成可能东西在花语那儿,但是我知道你不会去找她……不如这样好了,我去?”
许恕冷冷的看着她:“不要试图试探我的底线。”
沐月懒懒的将耳边的碎发挽到了脑后,没说话,许恕道:“我有点事,你看着他。”
她用鼻音应了一声。
沐月居高临下、漠然的看着凤栎,这个男人一身的伤,没有得到任何的治疗,也没有做任何的止血措施,但是大概是因为体质的强健,竟然只是陷入了深度昏迷。
她神色古怪的变换了好一会儿,最终跳下集装箱,蹲在了男人的身边,用戴着麋皮手套的手狠狠的掐住了凤栎的脖子,并且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用力……
但是突然间,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了沐月的手,她一僵,凤栎已经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这张铅华褪尽的脸十分之俊美,是一种带着十足攻击性和凌厉的好看,尤其眉眼,和凤桉年有六分相似,同样的锐利而冷漠。
凤家的人,纵然脸上再笑的甜如蜜糖,眼睛里都是冷的。
沐月冷笑了一声,想要把手收回来,但是凤栎却紧紧的攥住了,声音带着多日不曾开口的嘶哑:“温初雁……你当初接近我的时候……就是想要那件东西是吧?!”
温初雁,是她之前用的名字。
她接近凤栎时用的名字。
那一年,她才刚刚加入组织,是心思手段城府都不如他多矣的温初雁,他曾经用匕首轻轻拍着她的脸:“学艺不精……出来干什么?使美人计?真不巧,小爷不好你这种瘦巴巴的小姑娘。”
后来,她怀上了这个男人的孩子,而这个男人毁了她的一生。
沐月眼中有一闪而逝的恨意,几近刻骨。
——我总会把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如数奉还。
“你现在问我这个,不觉得可笑?”沐月抽回自己的手,像是被什么肮脏至极的东西碰到了一般摘掉了手套,露出一双和她身份极不符合的、布满了茧子的手。
凤栎用眼尾看着这个女人的手,淡淡道:“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不然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沐月道:“真不好意思,要不是你现在还有点用处,你早就已经死了。”
凤栎懒得和她针锋相对了,用一种懒洋洋的、丝毫没有性命被人掌握在手中的自觉的语气道:“温初雁,还是你小时候可爱点。”
沐月说:“是吗?我也这么觉得。”
凤栎惊讶的说:“这个时候你不应该恨死了那个时候对我春心萌动的自己么?”
沐月不置可否,话题跳跃的飞快:“什么时候知道我跟他们是一伙的?”
“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凤栎舔了舔自己还带着血的牙齿,确认每一颗牙都还健在,省去了补牙的费用,语气有点欢快:“你几斤几两,我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