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心，聪明如你，又何须起到这是不是幻觉呢。”

柳江蓠长叹一口气，收回双手负在身后，那眼神之中的神情也从人类该有的情感变成了满目的漆黑。

这不仅仅是尸修者的状态，也是堕魔的状态。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两个为什么，姜逸心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要问清楚柳江蓠，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当初柳家发生了事情之后，柳江蓠去了哪里。

再一次相见，柳江蓠为什么会成为魔道的尸修者。

为什么要杀了五长老，为什么要盗走了上古卷轴。、

为什么？

这一切的因由究竟为何。

然后，柳江蓠给姜逸心的回答却是没有为什么，只是就这样做了而已。

“逸心，亲眼看到柳家在自己眼前灭亡那种无力的心情你可明白，灵魂被折磨的生不如死的滋味你可清楚，在那痛苦与绝望之中，我还有什么选择。”

一抹悲伤的笑意浮现在唇角，在那双漆黑的眸子中不断的盘旋着。

如今的他，早已经没有了任何选择。

这一切的一切早成为了过去不是么，现如今的他是一个拥有了强大力量手刃了仇人的全新自我，这一切又有什么不好。

尸修者如何，魔修者如何，只要能报仇，一切又如何。

“逸心，你为何一连怜悯的表情看着我。”

柳江蓠再一次伸出手想要触摸姜逸心的脸颊之时，却被姜逸心闪躲开来。

凤眸之中，千百种复杂的神情柔和在其中，姜逸心不知该说什么。

她知道仇恨的力量，明白柳江蓠的绝望，清楚他成为魔道尸修者的原因。

只是……

只是她不懂，这个人为什么是柳江蓠。

那样睿智的男子，那样淡然的心性，那样不拘于时的品行，可如今，却变成了眼前的魔道尸修者，杀了云宗五长老盗取上古卷轴的真凶。

“为什么是你。”

“逸心，你很失望么。”

柳江蓠轻轻地叫着逸心两个字，话语中的叹息已经全然失去了方才的沉重，反之多了几分戏谑的笑意。

“不过，直到成为尸修者的那一天，我才发现力量的好处。”

柳江蓠旋转着双手，一股黑色的冰冷火焰从掌心燃烧起来。

火，是温热的，是给人带来光明与希望的存在。

可此时此刻，柳江蓠掌心中的黑色火焰却是冷冽到了极致，让人感到绝望。

魔道尸修者，不同于何须南风御的正道尸修者，魔道尸修者可以不顾及任何禁。忌，只要能提升自己的修为，可以做出任何事情来。

杀戮，血腥，种种非人类想象的事情都是魔道的尸修者可以做出来的一切。

当日云宗惊鸿一面的翩翩少年，如今却成为至阴至邪的魔道尸修者，姜逸心一时间还无法接受柳江蓠的转变。

“上古卷轴是你拿的吧。”

尽可能地让自己保持冷静，姜逸心重新睁开双眼的瞬间，眼底多了几分不忍与无奈。

事情已经发生了，柳江蓠再也不是从前的云宗弟子，她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情。

“不仅仅上古卷轴是我拿的，五长老也是我杀的呢。”

柳江蓠黑色的眼眸中浮现出一丝血腥的杀戮气息，纵身一闪，几乎是瞬间出现在姜逸心的身边。

“逸心，只要你与我回魔界，我可以双手奉上上古卷轴。”

啪的一声，姜逸心扬起手便是一巴掌打在了柳江蓠的脸上。

“你太让人失望了，张崇都可以熬过来，为何你偏偏走向深渊，为什么！”

一嗓子吼出，姜逸心紧握着双拳。

她不想看到现在的柳江蓠，不想看着昔日并肩作战的老狐狸成为人人口中喊打喊杀的魔道尸修者。

给她一个原因，台下那个要知道一个合理的因由。

被姜逸心打了一巴掌，柳江蓠触摸着残留着余温的脸颊，更是笑了起来。

“失望么？张崇有魏雨萌，我呢……你会在我身边么，如果你肯嫁给我，我愿意从魔道中脱身而出，你愿意么！”

“我嫁。”

姜逸心没有任何犹豫说出我嫁两个字，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柳江蓠短暂的沉默着，随后大笑起来，笑的那么的悲伤。

“逸心，我知道你从不爱我，只是可怜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