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本公子从前可在粮铺里练过,”君修远歇了几秒才将气喘匀,这人瞧着个头不大,也没点斤两,扛起来却是比那一麻袋大米还重,“事出紧急,得罪之处,还望见谅啊。”
是她自己说要来试试那个猜想可不可行的,偏又撇了墨冥辰,拉了他来演戏,刚刚那情形,他总不能把人抱上来吧?
这抱和扛,看在旁人眼里,意义可大不一样呢!
“明明都听出那伙计话里有问题了,回头把他找进来细问不就行了,何必还来这么一出?”秦月瑶挑了挑眉,起身往门边去,想瞧瞧外面的情况。
“就是听出了有问题才这般做,不然一会儿怎么套话?”君修远悠悠叹了口气,眼瞧着刚凑到门口的秦月瑶差点被推门进来的拂衣撞了鼻子,不由得眉梢一扬,“你就别折腾了,乖乖过来继续装个醉鬼,你想知道的事情,很快就会有人来主动吐露了。”
他们今日来得也是赶巧,正好贺兰霁就在眠香楼。
既然刚刚那伙计都认得他,却还要冒着得罪他的风险来拦,想来是贺兰霁下了死令的。
贺兰霁这个人,别看平素胆大妄为,专门做这种容易招祸的买卖,可最怕的就是牵扯上官家事。
眠香楼这一年来,先是被刑部查封,没多久贺兰霁又因藏金窟的事情去大牢里走了一遭,前些日子眠香楼又被三家朝臣盘查,现下必是处处小心谨慎。
他刚刚有意提起贺兰霁,等得那伙计把这事往贺兰霁跟前一说,那人必定是要过来问个清楚了。
虽然他是真不想再与贺兰霁打交道,可秦月瑶说得没错,想要知道这眠香楼里的蹊跷,问谁都不比问贺兰霁来得方便。
秦月瑶听君修远这般说,便也没有执着于往外偷看了,只是转头打量他们所在的雅间。
她早就听说了眠香楼是个奇地,不同于一般的花楼,有这红白两分。
正门进来就是白楼,这里头只供歌舞和酒席,不仅下面大厅里布置雅致,就连门口迎客的都是些打扮干练,模样干净的伙计,不见寻常花楼那般门前总聚了一群花枝招展的美人和浓妆艳抹的老鸨。
他们所在的雅间就在顾文彬他们隔壁,宽敞的厅堂里也没太多的家具,只靠窗的那边垫高了半尺,上面铺了软毯,摆了两张矮桌,来客就这般往窗边或倚或坐,推杯换盏,闲赏歌舞,当真惬意又快活。
秦月瑶在雅间里绕了一圈,刚往那软和得让人想瘫倒的毯子上一坐,就听得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君侯爷,贺兰公子听说侯爷大驾光临,特来拜会。”外面的人恭声报了一句,俨然就是刚刚在下面阻拦他们的那个伙计。
秦月瑶愣了一下,得了君修远一个眼神示意,当即往窗边一缩,伏趴在了矮桌上,继续装醉鬼。
君修远也在桌边坐下,理了理衣摆,才颔首让拂衣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