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衣师出星罗宗,这些年威远候府也多得星罗宗助益。
不过从前与这些江湖门派有牵扯的事情多是柳絮衣操持的,他并没有多过问。
“这可不是江湖事,是侯爷的家事呢!”姜琳神色越发得意了,“侯爷可能还不知道,梁鼎那毒,本是需得以凝碧珠做药引的,那宝贝原在西域,当年侯爷举兵攻破玄幽国王城,一举得宝,转头就将那珠子送给本座赏玩,却不知那时候侯夫人心里多气多怨呢,她当初嫁进威远候府,本就是为了拿那颗珠子的。”
“你……你胡说什么?”慕绥身子微微晃了晃,蹙眉否认。
柳絮衣比姜琳先进府,而且她刚进府的时候,他还没有领兵攻打玄幽国。
当初促成这桩婚事,他本也是想借柳家将势力打入宁州,可柳絮衣当年明明是因为爱慕她才嫁的,这些年也事事以他为先!
“我胡说?侯爷自己想想,当初放眼大齐,谁最可能得到这可珠子?柳絮衣当年本可将我也如那孩子一般除去,却为何只是伤了我的神志,将我困在安荷院多年?”
姜琳本还想说秦月瑶她们当初亲耳听到许良哲有此一言,不过瞧着慕绥那张绷不住了的脸,她越发觉得畅快了:“侯爷不会真以为她初见时便对你有爱慕之心吧?侯爷也不打听打听,柳絮衣当年在星罗宗学艺的时候,和许良哲出双入对,便是嫁入侯府后,也私下与许良哲多有往来……”
姜琳话还没有说完,便见几步外的人猛地挥剑直刺而来。
她点足一跃,轻巧地落在了一丈开外。
眼看自己刚刚坐着的那把椅子在强大的剑气下散成几块,姜琳笑意更浓了:“侯爷在此围困多日了,你那侯夫人如今却在星罗宗里庆祝她师傅的出关大喜呢。”
这倒只是她的猜测了,不过柳絮衣当初为了她女儿之事匆匆离京,却到如今都没动静,星罗宗那边又正好有喜事发生,那女人指不定为了她师傅,把京城里头的这两人都给忘了!
慕绥一手持剑,双眼通红地瞪着不远处的人。
过往之事桩桩件件在眼前浮现,他知柳絮衣挂心梁鼎,却不知柳絮衣这些年来与许良哲还有往来。
柳絮衣入府那日便与他说了和许良哲的旧事,还发誓说以往都是许良哲一厢情愿,当初两人有同门之谊,她也不好跟自己的师兄翻脸,她如今寻得良人,自会与许良哲断得一干二净。
他对柳絮衣虽无当年对姜琳那般情深,可两人相互扶持携手走过那么多年,他不信柳絮衣是存了那样的心思!
“对了,这东西是我前日无聊,去国公府许良哲书房的暗格里翻出来的,瞧着是女子之物,也不知那国公老爷为何如此珍藏?”姜琳见他不语,扬手将一个香囊朝他丢了过去。
那是秦月瑶在状元宴时捡到的,那孩子一直收着,这次她上京来,秦月瑶要赶去滨州,就转手送给她赏玩了。
这香囊,可是柳絮衣的贴身之物。
慕绥一眼认出了那朝自己飞来的是何物,步子一动,挥剑将迎面而来的东西划了个粉碎,脚下也没停,长剑直逼姜琳而去。
姜琳这一次也没再闪避,手腕翻转,长剑在虚空中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逼向慕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