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殷飞白穿着一生雪色衣裳走出门,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又因为常年习武,个子高挑,还真的就是以为俊朗公子。
走在大街上,这会儿恰好是正午,天气最热,街道上几乎是什么人的。
偶尔一两个人路过,还偏偏都打着伞。
就连街道两边的商铺里,伙计也是打着盹。
因为走得很慢,因为她在看东西。
只是看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实际有用的。
身后传来马车车轮的声音,殷飞白下意识的就走的靠边些,站在一家玉器店门口。
玉器?
“哎,梅君也不缺这些东西啊,真的是好奇,这家伙到底有多少钱?”
殷飞白边想便摇头,冷梅君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建立一座山顶豪宅,没有庞大的资金支持,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过自己要一文钱,甚至,自己还以为他那段时间在练蛊忙,没想到,居然是修建了长乐山庄。
正想着,身后的马车停了,车帘掀开一角,露出一个漂亮的女子面容。
“为何不进去?”陈雅诗掀着帘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殷飞白。
殷飞白转回身来,见着她正坐在马车里,车厢里有淡淡的冷气飘出来,显然,马车里放了冰盆,使得车厢非常的凉快。
殷飞白瞧着那陈雅诗,她眼里浓浓的鄙夷、不屑,全部汇聚在一起。
殷飞白浅笑,丝毫自卑都没有,“又是你啊,好巧。”
陈雅诗微笑了起来,看起来非常的美丽。
“马上就要五月十五牡丹宴了,我要进宫去,皇后已经发了请柬下来,所以我出来走走看看,要添点什么首饰。”
说着话,陈雅诗放下车帘,一转眼,她已经下了马车来。
殷飞白瞧着她的的动作,下盘稳定,明显练的有轻功。
若不是自己有武功,还真的以为她身轻如燕,是第二个赵飞燕呢。
陈雅诗下了马车,站在殷飞白面前,瞧着眼前的玉器店,“巧了,我正要添几件首饰,你为何不进去?”
殷飞白打了打扇子,优哉游哉的道:“囊中羞涩啊,想买样玉器送人,又钱不够。”
殷飞白那模样,说的跟真的似得。
陈雅诗笑了一声,只是眼睛里,一丝笑意也无。
“你可真可怜,不过,那日龙舟,你身上的玉佩倒是很好,四皇子赏的?”
陈雅诗也站在太阳底下问她。
殷飞白点头,毫不犹豫,“是啊。”
陈雅诗抿了抿唇,“我站在正午太阳底下这么一会儿,就已经觉得热了,再站一盏茶,我必然出汗,可是你明显比我早来,却一点热都没有,你的真气只怕,很是浑厚呢。”
殷飞白淡笑,摇了摇扇子,“好说好说,三脚猫功夫罢了。”
陈雅诗浅笑一声,语气满是厌恶,“当初在江南城,你可真的是个狠心人啊。”
殷飞白笑了起来,“当初在江南城,若非我护着,你能活到现在?再说了,你们几个师兄弟,其实就你武功最高,可是你却一直装弱,我又能做什么?对了,我忘了,你那两个师兄弟呢?”
陈雅诗就像没听到殷飞白的话似得,“进去瞧瞧吧!或许,我心情好,就买来送你了。”
殷飞白听着笑了,“这可真的是天上掉馅饼啊。”
陈雅诗微笑,“那就请吧!”
殷飞白点头,大步走进了玉器店。
陈雅诗的面色变得很得意,一会儿让对方选,选上了自己不给钱,让他丢脸。
就像当初在江南城,他让自己丢脸一样。
这样一想,陈雅诗的面容便的越发狰狞了起来,迈开步子,走进了玉器店。
这会儿伙计都在打瞌睡呢,见着有客人过来了,只是懒洋洋的走过来打着招呼。
陈雅诗随意看了几样,倒是殷飞白,比她看的还快。
殷飞白自幼见惯了这些东西,只要扫一眼,就知道好歹。
看来,这里没有自己要买的东西啊。
陈雅诗瞧着她,讥笑道:“你既然投亲在庆安国公府,对方连几件好衣服也不给你置办么?还有,达官贵人,可是很忌讳穿白色的。”
殷飞白扇子摇了摇,笑了起来,“我这身看起来,很廉价么?”
陈雅诗打量了一番,“布料看着也就那样,连个刺绣都没有。”
殷飞白笑笑。
自己这一身料子看起来的确很素,容易给人一种不华丽的感觉。
不过嘛……自己本身就已经是华丽了。
“你有看上的么?”殷飞白问。
陈雅诗瞧了眼,“都没什么好货。”
说着话,陈雅诗看着那小二,“你们这儿还有好的东西么?要最贵重的。”
小二连忙应了下来,“有的,这位小姐请稍等。”
小二说着话,已经转身去拿东西了。
陈雅诗瞧了笑了笑,看着殷飞白道:“你选吧!我给你付账。”
殷飞白摇头,“看看吧!现在柜台这些,没看得上的。”
陈雅诗讥笑,“你何必这么装呢?对了,你今天怎么没在宫里伴读?”
殷飞白的扇子瞧了瞧脑袋,“天气热,放假呢。”
殷飞白随口应了声,压根没在意。
倒是陈雅诗见她这幅淡淡的样子,以为她在自己面前装,故而更加得意。
“十五牡丹宴,你是伴读,可以央求四皇子带你去。”陈雅诗很是好心的提醒她。
殷飞白哼笑一声,“宫里的牡丹其实跟外头没什么区别,如果一定要说花的话,天子很喜欢花,宫里倒是有很多名贵的花,对了,这次牡丹宴,你应该可以看到雪中梅。”
殷飞白淡淡说着,一面看着那小二在找东西。
陈雅诗嗤笑,“你在向我炫耀么?这些东西,只怕你也没见过,是靠着四皇子给你说的吧?既然都是牡丹,那又为何要叫雪中梅?难不成,那牡丹还是梅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