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冷梅君不说话,殷飞白继续道:“据我所知,这面石壁是人为切下,当年有两大高手在此决战,一剑将一座高山劈成两半,这山壁平滑如镜,上面还布满青苔,要想上去,有点麻烦。”
殷飞白说着又摸下巴,冷梅君抱起手来想了想,突然道:“我有办法。”
他说着从手里一看拽着一把不知道什么的颗粒,黄豆大小,却红的艳丽。
冷梅君见着她眼睛里的疑狐,仰起头看着天上。
殷飞白也看着。
北方的燕子正在往南飞,要过冬了,它们要飞往南方去。
“我知道了。”殷飞白突然笑了,“用它们送我们。”
冷梅君实在是爱极了殷飞白的聪明,笑道:“当年,若是你也被那老不死的抓走,我们两个,不知道会是谁活着。”
殷飞白听着,好一会儿,嗤笑道:“我要是被抓走了,我父王,我母妃,我皇叔,我淳于叔叔,还不搅得天下大乱?”
冷梅君听着颇是有道理,点了点头,“倒也是,你天生命就比我好。”
冷梅君这话有着毫不掩饰的情绪,有羡慕,有嫉妒,有叹息,有扼腕,有着无数说不出的情绪在里面。
他跟殷飞白的差距,仿佛是春天的牡丹花,和冬天的梅花,永不相见。
殷飞白看到了他眼里的情绪,那种复杂到看不清的情绪,让她有种慌乱。
“也没什么,对了,你是他从中原掳走的么?”殷飞白问道。
她自幼,已经看了太多羡慕的眼神了。
不管是谁,看到自己,总是说不出的羡慕。
自己似乎是一个集天下间所有的美好于一身。
她曾记得,在一次宫宴,她在角落偷偷的听到两个世家公子的谈话。
他们说,上天真的是太公平了,把所有好的都给一个人,把所有不好的都给一个人。
另一个叹息,说,是啊,她殷飞白生来就是天下最尊贵的人,聪明,悟性高,读书学武都是一点就通,举一反三,文武全才。
而且还天生富贵,得到了亲王的封号,并且世袭罔替。
这是何等的滔天富贵。
再看看那天下低贱的乞丐,一生下来什么都没有。
人总是极端的。
所以,从小,殷飞白就懂别人看自己的眼神。
冷梅君听着她的话,摇了摇头,“我是中原的,但而今,时过境迁,早已物是人非。”
殷飞白听着嘟了嘟嘴,“不想找家人么?”
冷梅君摇头,“不找,我已不是人间人,而是地狱鬼,找来做什么,人鬼两世罢了。”
冷梅君说着将手里红色豆子一撒,漫天红雨,飞了老高。
那红色豆子里也不知道放了什么,竟然吸引的那些南飞燕子俯冲下来,正想啄食。
“走。”冷梅君叫了一身,身子拔地而起,直接踩在啄食的南飞燕子背上,又上层楼。
殷飞白并不落后,紧紧跟着。
许久,飞的很高了,山崖上长满了爬山虎,殷飞白反手揪住爬山虎的藤,就地一掠,已经站在山崖边上了。
山崖上风大,‘呼呼’直响,殷飞白被吹的眼睛都眯起来了,头发打在脸上,看着冷梅君掠身站在身边,两人临风站在山崖边,吹着咧咧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