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掀起眼皮看过去，确实有亮着的灯光，她依依不舍地离开咖啡厅，往前走。

那是一家新开的店，卖一些小玩意儿，店家埋头在看剧，见有客人来了，什么都没说，随便他们逛。

秦暖没什么想买的，逛完一圈，她看时间不早，就说：“我们回去吧。”

乔言说好，两人离开，回到车里。

上了车，乔言没有发动引擎，过了好几分钟，秦暖觉得奇怪，问：“怎么了？”

“暖暖……”乔言低垂着眉眼，手握在口袋上的一个丝绒盒子上。

这是刚才秦暖没注意，他买的一对情侣戒指，虽然价格很便宜，材质也很劣质，但是看到饰品架上的戒指时，他蓦地回想起乔母的话，他等了太多年，真的不想再错过了。

“你知道吗？高中转校过来的第二天，我就知道你的存在了，只是……”

只是他太胆小，不敢坦白心意，一见到她，就莫名的紧张，直到等他们分到同班，关系慢慢靠近，他以为有机会了，中间却多了一个顾向席。

原本以为的近距离，没想到变得更加遥远。

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低哑地继续说，“以前的我，犹豫不决，胆小，不敢说，只敢远远看着你，等回过神来，你已经离我越来越远。我放弃上大学的机会，选择去磨砺三年，我想变得更强大，足以保护你的强大。”

突如其来的一番话，秦暖的脑子完全没有转过弯来，乔言早就知道他们同校，却只敢远远望着她？还为了能保护她，放弃上大学的机会，去部队里磨练？

“暖暖，我……”乔言拿出丝绒礼盒握在手里，缓缓地转过头，情深似水地望着她，“我们……”

“乔言，对不起。”秦暖丢下这句话，推开车门下车，正巧一辆出租车经过，她伸手拦下，坐了进去。

车子行驶前，她看到乔言冲下来，对着车门喊了一句话，下一秒，司机踩下油门，车子飞了出去。

乔言眼睁睁地看着出租车从他身旁飞驰而过，双手无力地一松，礼盒掉落在地上，两枚戒指从里头掉落，砸在地上的声音很细微，他却觉得仿似有两把刀，硬生生插入他温热的肌肤里，鲜血直流。

说起来，这是秦暖第二次拒绝他吧。

第一次，她有顾向席，他认了。

这一次，顾向席害了她之后抛弃她，逃到国外，对她的遭遇不闻不问，她能心甘情愿等待这样心如石铁的男人，对他，却连告白都没听完，就狠心地又一次拒绝了他……

夜，很寂静。

乔言一个人失魂落魄地站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他的心底，却不断叫嚣着狂躁。

假若秦暖从没有遇见过顾向席，他是不是也有机会的？

假若曾经他能勇敢一些，现在是不是就没有顾向席什么事了？

假若这世上没了顾向席，她是不是就不会再抱着期望念着他了？

是啊，顾向席的罪行，分明足以判死刑的，只要让法院判定，他再怎么逃，也是没用的吧？

……

付过钱，从出租车下来，秦暖直接跑回了房间。